回到家丁夫人希冀的看着丈夫, 丁侯爷长叹一声,“你劝静儿死了那条心吧, 铁南枫妥妥是个断袖。无论如何都要让静儿打消这个念头!”
丁夫人发了半天呆,就去劝女儿, 陷入狂热单恋中的丁思静怎么可能听得进母亲的话。凄凄惨惨切切的呜咽着,她也不寻死觅活的折腾,就是饮食日渐稀少,一点点瘦成了一把骨头。
作为母亲的丁夫人如何能看着女儿渐渐死在眼前?她都要疯了,只要女儿能活着, 将来哪怕守活寡她也认了!
于是她拉着女儿的手哭到“儿啊, 你这是想要娘疼死啊, 你好歹振作一些, 娘去和铁大人提亲!无论如何定会遂了你的心愿。你要是还这么着, 娘去提亲也没用啊……”
丁小姐眼里有了光彩,慢慢也就能吃点喝点。丁夫人定了下神,同丈夫摊牌“无论如何,铁侍郎一定要娶静儿, 他毁了静儿的清白,就要负责到底!”
丁侯爷也心疼女儿, 可他还有顾虑, “这要是铁侍郎不同意呢,你也知道人家好心救了静儿, 我们硬逼着他娶静儿, 这有些……”
丁夫人垂泪道“你以为我愿意!那怎么办, 要么就看着静儿一点点耗死!他喜欢男的就去喜欢,我们不去管他,只要静儿能活着就行,我不能看静儿去死,呜呜呜呜呜……”
丁侯爷踌躇道“那要是他拒绝怎么办?”
丁夫人定了神道,“那我就去求皇后娘娘!反正我不能让静儿就这么去了!”
丁侯爷的儿子们也不反对,觉得南枫做妹婿是挺不错的。那个男宠到时候住到外头去,只要铁南枫能顾到妹妹就行。所以说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天生就不同。
于是在经历了云州媒婆这么多年以后,南枫府上迎来了一个官媒。
南枫几乎是全程惊愕的表情。萧玉担心的看着南枫,他倒不是在意丁小姐,而是丁侯爷不比别家,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了结才好。
南枫等不及听完官媒滔滔不绝得话,她把手一挥,“不瞒嬷嬷,我这人不与别人同,当初救丁小姐那是事急从权,不是刻意要毁她清白。我不爱女子,任何女子都不爱,丁侯爷再丰富的陪嫁我也不稀罕。我要是想成亲,早就孩子满地跑了,等不到现在。”
官媒尴尬的呀,这铁大人的“男宠”还在一边呢,这次说媒真是刀山火海。铁侍郎的情况媒婆也知道,但是没办法啊,丁侯爷家那是什么人家,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回去!
但是铁大人也是个爵爷,两边都不能得罪的官媒只能尬笑道“铁大人多虑了,丁侯爷也不是逼迫大人的意思,将来丁小姐进了门,您的……心头好,人家也不理会。只要不和丁小姐住在一起就行。铁大人不如这样想,家里有个温柔贤惠的夫人,外头……您还是可以……那啥……”老天爷啊,你饶了我吧,这媒我怎么做下去!
南枫似笑非笑,萧玉回头看着官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官媒不由自主就红了脸,天啊,做了近三十年媒婆,什么时候遇到这种事!这铁大人也是奇葩,断袖就断袖,断这么彻底干什么!男女通吃不好吗,省得老娘如今如此难堪。
南枫笑道“还请嬷嬷回复丁侯爷,别的事南枫义不容辞,此事没的商量,我现在一松口,将来丁小姐独守空房,侯爷又要逼着我陪伴丁小姐,进一步希望我给丁小姐一个孩子,如此得寸进尺,我招架不了!丁侯爷若是疼爱女儿,就要为丁小姐将来考虑,找个能呵护丁小姐的人,铁南枫绝不是那个人。”
官媒苦着脸,口里像塞了黄连,要是丁小姐能听劝,今天我也不来了!
南枫让管家把官媒请走,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叫什么事!”
萧玉担心道“不会还有什么事吧?”
南枫道“我不同意,难道丁昌东还能绑了我娶他闺女?都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这事情都过了,这闹得什么幺蛾子。”
……
官媒铩羽而归,丁夫人亲自出马,把南枫请到了酒楼。
南枫面无表情的见过丁夫人,丁夫人见到南枫,就对着南枫行礼,南枫赶紧躲过,“夫人请别这样,南枫受不起!”
丁夫人道“还请大人救救小女,我知道大人救小女全无私心,只是小女对大人情根深种,做父母的不能看着孩子一日日憔悴下去。静儿是我的小女儿,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委屈。大人的爱好我知道,我们不强求大人将来对静儿一心一意,只盼你看在静儿对你的情分上,能怜惜她一二就好。大人说的不错,静儿的幸福当父母的也关心,只是静儿认定了大人,只要大人能给静儿一个孩子,我们别无他求!”
南枫目瞪口呆,这什么玩意,救人还整出了非君不嫁来?
南枫皱着眉头看着面色苍白憔悴的丁夫人,估计丁夫人也是被女儿给折腾的,否则绝不会说出这番话,不过南枫无论如何不可能娶妻。
她想了下道,“我也不瞒夫人,即便丁小姐下嫁给我,将来我也给不了令爱孩子,我要是能接受女子,也等不到如今,不是南枫夸口,皇后娘娘和陛下都有意给我牵线,只是我知道自家事,不能耽误女孩儿的一生,所以并未同意。皇后娘娘和陛下仁慈,从没强迫过我。夫人同令爱好好谈谈,开导一下她吧,南枫实非良配。”说着拱手离开。
丁夫人热泪滚滚而下,她也不是恨南枫,只是这个男子救了女儿,现在女儿还是要因他而亡,丁夫人接受不了。不过人家说的如此明白,这明显就是丁家强求,怎么也怪不到南枫身上。
丁夫人怀着一丝希望去找女儿谈话。有了希望的丁思静这几天在闺中十分安静,脸上常常露出梦幻般的表情。
听母亲小心翼翼的说完,丁思静半天没反应,脸上红晕消退,变的苍白起来。
丁夫人急道“静儿,静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丁思静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娘,我无事。”一头说完一头就吐了口血。急得丁夫人一叠连声的喊,“去叫大夫!”
丁思静又卧了床,大夫说的很明确,“心病需要心药医,小姐吃不下任何东西,神仙也救不得。”
丁思静不是不吃东西,就是吃了吐,吃啥吐啥,食物就是到她胃里转个圈,查看一下地形就撤退,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丁思静遗言都说出来了,“娘,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爹娘膝下,请哥哥嫂嫂代替静儿孝敬你们……”
满屋子都是哭声,丁夫人哭的都噎住了,丁思静的哥哥差点操刀要去南枫家里绑人,被丁侯爷冷着脸拦下,“还嫌不够闹腾啊!都给我滚回去!”
丁夫人看着昏睡过去的女儿,咬牙给皇后娘娘递了请安的牌子。
见到皇后以后,丁夫人扑通跪下,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的诉求,“不求别的,只求铁大人娶了静儿,哪怕一月见她一面,余下铁大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丁家绝不插手!我女儿都快没了……”强忍住眼泪的丁夫人在皇后面前不停的磕头。
皇后“……”还以为这事都消散在风里了,怎么又翻出来了?但是这事起因还在承恩公府上,皇后还不能撂挑子。
送走丁夫人,皇后愁的呀,哪怕儿子来请安都没让她开怀。
皇后愁眉苦脸的找丈夫商量,唐烈乐了“还有如此痴情之人?”
皇后道“你就别看笑话了,要不是承恩公府上管教不严,也出不来这回事。丁夫人看着可怜……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烈道“丁昌东当初归顺的彻底,交兵也交的痛快,不能让他寒心。朕去找南枫谈谈。”
皇后感激不尽。
于是媒人换了皇帝,唐烈对南枫道“你权且看在人家父母爱惜女儿的心上,何况丁小姐一片痴心,将来当然唯你是从,你也不用担心别的。知道你府上有人,朕给他一个博士的头衔。你也老大不小了,难得有人如此不计较,看在朕的面子上,和丁侯爷作一对翁婿吧。”
南枫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啊,假如她是男子身,皇帝出面做媒,从也就从了,如今这根本就不能答应,她隐瞒身份单身一辈子是自己的选择,不能去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当然这姑娘也是傻的可以。
南枫苦着脸道“陛下的好意臣知道,还请陛下给臣最后一个机会,臣亲自去和丁小姐解释清楚,假如到时候丁小姐还是非我不嫁,那臣娶就娶了,要是丁小姐醒悟南枫并非良人,臣也不用耽误人家小姐一辈子,陛下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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