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染为了避嫌,在先生来的时候,并没有让我露面,而是让我到外面去转一转。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先生在这里不会久留,只会待上半日。一是为了品品新茶,二则是为了看看他。
江柒染的意思我十分明白,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愿意让我见见这个神秘的先生。
若不是他提及了郑玉林那个老头子,想必我对这位神秘先生的身份也不会那么好奇。
郑玉林的嘴里也有一位先生,江柒染的嘴里也有一位先生,只不过是不是同一个人,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非要见到这个神秘先生不可。
因为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害死了李姐的罪魁祸首,艾莫斯先生。
我不可能让他就这样逍遥法外。虽说我的时候离没有能指认他的正剧,但是在至少我见过这个人了,也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面,连谁是自己的仇人都不清楚。
所以在江柒染让我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径自去了浣竹小筑的后院去藏着,就等着那个神秘的先生到来。
此先生就是艾莫斯先生的推论在我的心里已经十有**是定局了,我对于他是艾莫斯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本来打算着,艾莫斯来到这里,我就进浣竹小筑,扮作茶客,同在一个屋檐下,只要他是人,就不可能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可是我真是高估了这世事无常,计划终究是没有变化快。
就在我看着三个背影一同进了浣竹小筑,很明显最中间的那个人就是江柒染等待的那个人,然后就要追进去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手臂,被人拉住了。
“扶南方,你放开我!”
我看着眼前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行拉出来的扶南方,恨的牙根直痒痒。
江柒染说了,先生顶多会在他在这里逗留半日,所以我能接近他的机会,也就只有这半日的时间,明明刚才是一个好奇迹,却被扶南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了。
“念初,跟我回家。”
扶南方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臂就要扯我离开。被我毫不犹豫的甩开手臂。
“家?我哪里还有家?我顾念初四海为家!”
我朝着扶南方重重的宣告,他当我是星期天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不明白了,我顾念初,看起来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人么?
“你说什么傻话呢?你不跟我回家,还想跟谁回家?念初,别闹了好不好?”
扶南方再度拉起我的手,这一次,却不像之前那般粗暴,而是十分温柔的执起我的右手,大手好似留恋不舍的在上面不停的摩挲,漆黑的眸子顿时收敛了平日里面的寒气逼人,反而泛着一丝柔光,让我竟是一时间有些动容。
可惜令我动容的一幕注定不会太过持久,因为我的视线在停留在他脸上的时候,脑海中就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天早上,扶南方为了他可爱的妹妹,将我抛弃在天台上面的事情。
还有我离家出走,已经有小三天的时间,这男人,才想起来找我,分明就是不将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敢问这样的男人,就算他此时深情款款,又会对我又几分真心?
“怎么?扶先生竟然有时间过来找我?真是天大的笑话。该不会是你那个妹妹,床上功夫不行,所以又想起我的好了吧?我这个人虽然现在不在风月场合,但是如果扶先生硬要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缺钱的紧,您多给我点钱就行了。”
我将扶南方的手用力甩开,说起了我在夜上巴黎的时候,惯用的说辞。
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将扶南方看成是我最爱的男人了,从今天开始,他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他与我,只能是恩科与小姐,再或者,就是路人,或者以后,还有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说不定。
“顾念初!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昨天那个情形你也看到了,扶桑眼看着就要发病,我一个当哥哥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变成精神病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扶桑疯了的时候,可是花费了我多少心神。”
扶南方字字珠玑,将所有的道理都给我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刀子一般,将我的心口戳痛,戳的直流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