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回到北平就住进了协和医院。他感染风寒,又高烧,身体更是虚弱。凌寒望着云清,忽的想到风中之烛的意象,更是觉得太不吉利,连忙是让自己停止了胡思乱想。
云清输上液,渐渐的退烧。第二天,仍旧强撑着病体,组织高层的军务会议。
一同去往热河的几位高级将领都不乐观。唐淮、孙元等东北军的老将更是愤恨不已。
“如果依靠常升热河的军队作为主力去抗敌的话,估计是一击即溃,到时候,后方的将士们如果没有合适的制高点位置,根本没有办法迎战。”唐淮很是严肃。
“如果让常升的军队后撤,东北军占据前沿防御工事的话,会不会好一些?”林熙宁问道。
云清轻咳着,良久缓了缓:
“我们不可能都依靠热河的工事,也不能只据城守热河。西北赤峰平泉,古北口一带,原就是有险可守。至于热河军队,分批与我们收编的义勇军,以及自关外撤回的东北军一同作战。”
“只是,东北军原是各自为战,这样强令整编是否有益战局?或者,能不能真的协从作战,而不是互为掣肘?”唐淮问道。
云清接过了凌寒递来的茶水,喝茶水润喉。
“如果还是各自为战,没有配合,我们一盘散沙,这仗怎么打?现在不只是我们东北军对外,我们的身边,还有义勇军,他们的军械严重不足,但是,他的抗敌的激情远胜于正规军。东北的儿郎,不都是同心的想打回东北吗?那就请我们的将士们,能够令行禁止,不要为了一己之私,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云清是强撑着气力一字一句的说着话。
唐淮、孙元也都应着。
“我们的家乡都丢了,被人赶出来。我们现在要一起回家,就得放下成见,放下你我之间的偏见,共同作战。每一个作战的人身上都背负着同袍泽的希望……前赴后继,总是要将日寇赶走的!”
云清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中气不足,但是,他的目光却异常坚定。他拼尽着最后的力气,想打好这至关重要的一战。
云清安排,东北军列为两个集团军对日作战。第一集团军由他任司令;第二集团军由唐淮任司令,常升任副司令,以朝阳至平泉公路为界,划分为南北两个集团军的作战阵地。集合二十万东北军,决意抵抗日军的侵略。
2月下旬,关东军司令下令开始攻入热河,企图逼迫中国守军投降。24日,关东军的司令下达最后通牒,要求驻热河的中方军队全部撤出。次日,中方军队拒绝日均的要求。26日,日方主力分为三路进行大规模的进攻。
针对日本的进攻,东北军调整部署,分为三路迎战。
热河北部的开鲁地区是最先迎战日军的地方。开鲁的守军是以热河的将领和义勇军作战为主的。然而,守军崔五寻找种种理由不予抵抗,全部军力退回城内。
日军进攻开鲁的部队是日军与蒙古伪军的联军。得悉义勇军在城外,当晚,日伪军向义勇军偷袭,义勇军奋力还击,打退了偷袭。然而,此时义勇军的驻防地点,军备实力已经被知悉,义勇军受伤战士不少,急需要修整。在义勇军师长刘振的带领下,向开鲁的守军崔五请求进城修整,然而,崔五拒绝开城门。无奈,义勇军只能在城外高地修整。
次日,日军复以十数架飞机轮番轰炸,并不断进行炮击,义勇军刘振等部奋起反抗。然而,义勇军的武器都是轻型武器,没有高射炮,对日本的飞机毫无办法。在日本的重型武器的轰炸下,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不过半日,开鲁地区已经是血流成河。及至如此,崔五部并没有进行援手。
开鲁义勇军各部均受重大损失,余部2000余人被迫退出阵地,向开鲁以南转移,受到赤峰地区孙英的部队接应,划入了孙英的部队。
然而,崔五竟然厚颜无耻的借口义勇军出击不力,竟率全旅临阵脱逃至林东,开鲁遂陷敌手。
北票朝阳一带的战役在开鲁沦陷后打响。日军第八师团在飞机、铁甲车配合下,发动数次进攻,战斗极为激烈。义勇军将领耿季寿原就是热河的将领。在东北沦陷之后,回到东北组织义勇军。他对北票的地形很是熟悉,组织部队进行了有效的抵抗,双方进行了持久惨烈的拉锯战,义勇军将士血洒河山,然而,日军也未能前进。
可是,25日,形势急转而下。东北军热河守将董福旅的团长邵良被敌人收买,在前线投敌。猝不及防的董福部队只能撤退,致使北票、南岭两地相继失守。董部主力退守朝阳,打算进行修整之后,在朝阳拒敌。然而还未及站稳,其部队便又有一营叛变,引敌深入,董旅死伤惨重。日军攻占北票和朝阳。
消息传到北平的时候,云清手中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了手上,也是浑然未决。
“再说一遍,什么?”
云清追问着。
“北票和朝阳都失陷了。董福部下两个团长投敌,引敌深入,董福的部队伤亡惨重,只能逃亡凌源一带。其部队,已经不足三千人,也没有作战的能力了……”
没有等那个士兵说,凌寒复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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