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歌猛进。
云清在河南战场遭遇南方军主力精锐部队。尽管,初期奉军的士气低迷,但是云清一线指挥,坚持阵地战,不肯后退,顶住了一连三波的进攻之后,南方军的进攻也减弱了。
战争陷入了焦灼。
阵地战的对抗白热化,硝烟中,是惨烈的战场。血染红了土地,尸横遍野。
云清靠在营帐的椅子上,熬了几日,他的眼睛通红。再能撑几日,撑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他只当自己就是父亲手中的剑,刺出去便没有想到回头,是刺伤了别人,还是磨了韧,钝了剑锋,他一点都不在意。这样坚持着,死在战场,倒是也不错。
云清忽的觉得心猛地像是被人握了一下,疼的哆嗦。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的药瓶中倒出了一把药,就着凉水,一饮而下。忽的想到了邵阳说他,这些药,比饭都重要。还真的是……
人比想象中的要脆弱多了,还说什么壮士扼腕,其实,一点点药物的依赖,都是放不下的。
云清觉得有些头疼,有些困,在迷离中,渐渐睡去。
————
凌寒的飞机飞抵南苑机场,落地之后,发现南苑机场涌进来了一队军人。
凌寒连忙去查看,方知道是是在廊坊一带同田瑞和军队作战溃败下来的东北军。这些军人有近千人,在军营招呼着要空军的师傅给他们做饭治疗。经历了炮火和奔逃,他们很多人身上有伤,疲惫不堪。
南苑机场由东北军接管,虽然不是一支部队,但是眼下也是互相支援接应着。
“赶明儿爷去烧了文诗英的尸体去……爷守了半年的香山,想想救北区。他的徒子徒孙这么折腾我们,我们干嘛要然跟他舒舒服服的……”
一个士兵道。
“还用你去,咱们王将军肯定早去了……”
另一个士兵道。
凌寒听了大惊。
“你说什么?哪个王将军,什么时候派人去烧文诗英的尸体了?”
士兵瞪着眼打量着凌寒,旋即有人认出来凌寒:
“沐参谋,咱们在廊坊败了,咱们是不是要回东北啊?”
凌寒气恼:“这事儿我哪儿知道。你跟我说,文诗英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王贤将军他们败下来后,那一队人去了香山,我听说他们一边跑的时候一边说,能活着到了香山,第一件事儿就是烧了文诗英的尸体。”一个士兵不以为然。
凌寒大骇,他立即明白是王贤在与田瑞和作战之后,溃败逃去了香山,愤恨之下,他们才要烧了文诗英的尸体。
文诗英的尸体因为杜祥和当时要安排国葬,又未及进行,一直停棺木在香山。
凌寒顾不得跟他们说话,到机场值班室要求电话接通肃王府,然而,章林峰不在;凌寒又托肃王府转接了在前线的云清,好在云清不久回话,电令肃王府的卫队立即赶往香山,去拦下王贤。
凌寒随即开车也赶去香山,想抓紧时间去拦住王贤他们的举动。如果一旦文诗英的尸体被奉军烧了,不仅仅是文诗英受辱,奉军也会失去民心道义,实在是一时意气用事,影响极大。
香山,文诗英停棺的寺庙,几十名奉军军人正在搬运柴禾,在寺院的后院堆积。
凌寒连忙下车,去阻拦:
“你们干嘛呢?”
“没见着吗?搬柴禾,烧了这庙。”一个士兵没精打采,满不在乎的说道。
“住手,都住手!”凌寒大喝着。
有人听到呼声,也都转向他,中间有人认出了凌寒,交头接耳的私语着,也有人问着:
“沐参谋,怎么了?”
“你们都住手,把柴禾搬走,谁都不许动文先生的棺材。”
凌寒大声吩咐着,气势威严。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执行凌寒的命令。
“沐参谋,您这是哪儿来的命令?您不是早就离开东北军,先不卸职了吗?我这该不该叫你一声沐参谋啊?”
一个略是粗壮的军人走过来,他声音浑厚,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正是王贤。王贤是唐淮的手下的师长,与凌寒结交甚少,也算不上好感。
“你叫我什么没关系,我是代为传达少帅的命令的。一会儿肃王府大帅的卫队也会过来传达命令的。”凌寒道。
“多大点事儿?大帅的卫队就会过来啊?”王贤冷冷笑着,摇摇头,不相信的样子。
“他们南方军都说,是文诗英的精神,那句什么话,革命不成功,他们要努力,那话激励着他们呢,我琢磨烧了他的尸体,坏坏他的风水,没了这精神,是不是他们就别这么吃了火药一般的猛了。”王贤说道。王贤的话,甚至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响应。
“你是败军之将,你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文先生是国民,是章帅和少帅都很尊重的人,现在少帅已经有了命令,你要是再胡来,后果你担当不起。”凌寒喝到,很是凌厉。在军中多年,凌寒身上有凛凛的威严。
王贤先是一愣,又自顾自的摇摇头:“嘿嘿,不信,我没接着命令……这柴禾也差不多了,烧了再说吧……”王贤道,示意着手下:“找个火把,点着了不就没这么多废话了……”
凌寒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朝他鸣枪。
“没人想试试我的枪法吧!我说道做到!”
王贤和士兵都不由得愣住了。
也正在此时,章林峰的卫队终于赶来,宣布着他们暂时接管这里,驱逐其他部队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