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潺潺,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时节,夜里越发的冷了。
绿萝睡得不是很安稳,夜半时候,迷迷糊糊的醒了。
绿萝看着枕边的人,凌寒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做噩梦。他喃喃的声音,一声声低唤着哥哥。那声音不是很清楚,含含糊糊的。
绿萝心疼不已,伸手轻轻地握了握凌寒的手,想让他在噩梦中得到一些慰藉。
看到昨日报纸上的启示,一字一句,绿萝都看的心惊,何况是凌寒。那每个字,一笔一划,皆是刺向他的刀剑。及至晚间回家,凌寒也只做寻常,不露声色,不多言语,绿萝便也没有提起。
终于,那些压力,煎熬,在梦里教他彻夜难安睡。
蓦地,凌寒的低诉转成了呜咽,进而低低的抽泣着,隐约,眼角就泪水低落。
“凌寒,凌寒你醒醒……”绿萝再也忍不住,出声唤醒他。绿萝伸手替凌寒擦拭了眼角滴落的泪水,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良久,凌寒才从噩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的人,将将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绿萝,我是做噩梦了吧。吓到你了……”凌寒喃喃道。
绿萝微微动了动,将头靠近凌寒的肩头:
“我知道你的痛苦,凌寒。你梦到什么了?”
凌寒握住绿萝的手臂:
“绿萝,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你别多想……”
“我知道的,我都懂的。”绿萝低声喃喃道。
“我梦到我做错了事情。大哥狠狠的打我。我想跟他解释,可是说不出话。然后他把我赶出家门,我怎么求他都不肯再见我。梦到我自己一个人在黑夜里,在无边无垠的旷野里游荡,无所适从。绿萝,醒来还有你,真好……你要好好的。”
凌寒道。
绿萝紧紧的抱住凌寒。她知道凌寒这句话的分量。他离家,离开故里亲人,被大哥逐出家门,声誉尽毁……他所做的这一切只为了救她。就算是为了眼前的人,这个真的用一生来爱她的人,她都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虽然彼时罗震、杨倍磊与章林峰合谋赶走了杜祥和,然而,直奉的政治蜜月没有多久,就矛盾重重。在推荐总理组阁的人员、经费等问题上,都各执一端,难以调和。及至章林峰举荐的政府官员被迫辞职,奉军军费被扣押不发,章林峰已经难以按捺,决议以武力进攻直系。
东北军处于备战状态,局势很是紧张。奉天的军部里,章林峰与统帅们商议着作战计划。人员部署,后勤保障种种,会议从早开到晚,云清只觉得无限疲惫。
被会议室的争论吵到头晕,云清站在廊道里散散风,正遇到常文华省长也出来透气。
两个人相视,都是一叹。
他们都是反对打仗的,但是,眼下他们反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常省长,给学生们的钱,该留下还是要留下的。有需要我支持发声的,您尽管说。”
云清道。眼下,他能够做的便仅有这些了。
常文华重重的点头:“我知道您的意思,少帅。少帅,您要表现的好一些……第二梯队的军费和装备,是能够保障的。”
云清皱眉,疑惑不解。会议室里争论的热点之一就是军费,军费不足,装备不齐,一直是各个大将们争执的问题。常文华也一直在诉苦,却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说。
“一来,有日本的援助;二来,老帅特意吩咐,少帅的军费要绝对保证。老帅说,少帅主张现代化治军,秦皇岛还有空军金贵要养,绝对不能让少帅为难。”
常文华道。
凌寒点头,默然无语,只是握紧了拳头。
他是反战最坚决的那一个,是以,迫不得已的参加备战的会议,云清万分的无奈。及至此刻,他才明白父亲始终的良苦用心。父亲总是表现的强势,可是,却从来为他考虑良多,为他想的周全。云清纵使有千万般的不情愿,然而,站在东北军少帅的位子上,背后是父亲殷殷希望,他没有选择,只能勇往直前。
接受外国援助,扩张势力,哪一点都是云清所极力反对的。只是,被裹挟其中,云清无从选择。
根据东北军的作战计划,第一、二、三师拟从西线进攻,对保定进行包抄;秦皇岛基地的第四师也列入第二梯队,与第七军一并由章云清率领,拟从东线进攻直军。
直军由罗震与杨倍磊统帅,也已经在北平与直隶一带集结。
战事一触即发。
云清在奉天开会的时候,秦皇岛基地也进行着作战安排。
尽管华衡方一直对章林峰的扩军作战野心不满,但是,大战在即,他是军人出身,也知道必须做好万全之策。将官们对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商议讨论,对分工与协作,作战任务进行安排。
“沐参谋身兼空军大队队长,一应统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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