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酷暑,天气酷热。
一直在焦虑中的杜祥和意外的中暑,许远征送杜祥和到天津的海边别墅纳凉。
凌晨与凌寒处理完北平的事宜,也绕道天津看望杜祥和,再转道回扬城。
天高海阔,海天一线处,苍茫辽远。许远征与凌晨并肩而立,闲话着局势。又再度回忆少年时候,在扬城度过的闲适时光。当年,许远征有壮志,要成为翻云覆雨的人物,凌晨却是世家长子,幼承庭训便是要建功立业。而今,他们都是执掌兵权的人物,似乎是少年时候的梦想实现,却比当年更沉重。
“再住两日吧,等总理好些了再走怎么样?”许远征道。
凌晨点头,应下。
不远处,穷极无聊的凌寒坐在花荫下的石凳上,将落在地上的一片叶子撕的粉碎。
“你这个兄弟很有意思,有勇有谋,他个性很强,还是那句话,美玉需要雕琢,但是,若是摔碎了,一定是你最心疼。”
许远征道。
凌晨苦笑:“我对他还真没有那么大影响和办法,他二十好几的人,主意坚定着呢……”
许远征摇摇头。许远征察言观色,早是看出来这几天凌寒那谦卑处的桀骜不逊,猜测他们兄弟可能有些矛盾。
“凌寒有傲气有傲骨不驯服,他的魅力也在此。你要是让他真的唯唯诺诺的,或者是虚伪的给你应付,那也不是你欣赏的兄弟的样子吧。”
许远征道,伸手唤凌寒过来。
“许大哥,大哥……有什么吩咐。”凌寒道。
“你开车去市里,秋山道有一家法餐厅,你去买几样菜带回来。”许远征吩咐着。
凌寒点头应着。
及至开车行至秋山道,突然想到去年夏天的时候,在小站练兵,他与云清也曾经在这家法餐厅吃饭。凌寒一边等着餐,一边找前台,给云清拨了电话过去。
云清的心情似乎不错,很是轻松的与凌寒闲聊着。听着凌寒说他在天津秋山道,略是吃惊。
“怎么的你们也去天津了?我父亲今天也去天津了……”云清道。
凌寒皱眉:“章帅为什么到天津?”
“说是杜总理在天津,有事儿与我父亲相商议啊!”云清道。
电话长时间的空白。
凌寒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杜总理病中,虽然中暑不是严重的情况,但是对一个焦虑的老人来说,他一直都很虚弱,不大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约章林峰会谈;而且,从凌寒几日的情况来看,杜祥和和许远征并没有做任何的见章林峰的准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
云清问道。
“云清哥,谁邀请的老帅,您知道吗?”凌寒追问了一句。
“我没有留心问,应该是总理府秘书处吧,不都是这个手续么?”云清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听着凌寒突然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云清也有些警惕。
“云清哥,你问一下奉天,看看是什么时候的邀请,哪里发的,过十分钟我电话你。我在天津,这两天一直见杜总理和许远征的,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会谈的准备。”凌寒道。
“我知道了。”云清果断的挂断电话。
凌寒电话再度过去,云清告诉他,是杜祥和总理府的邀请,是许远征发出的,发出的日期是前天,那是杜总理离开北平去天津疗养的时间。
“杜总理还是很虚弱,我听随行的医生讲那天他晕沉了半日,不会确定现在已经恢复,也不可能发邀请的……云清哥,我担心有诈,许远征可能对老帅不利。”凌寒斟酌道。
“怎么办?”云清的声音有些颤抖。
章林峰已经在火车上,专列一旦到了皖系的地盘,许远征如果真是要刺杀,必然会在车站就重重布置接应的人,恐怕是很难再提前通知到章林峰。章林峰一旦到天津,就是板上鱼肉。
“我也只是猜测,云清哥你不要慌……你跟奉天军部的老将们联系,把军队部署到山海关一带,给北平大军压境的威胁,也许许远征就不敢轻举妄动。我尽快去调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回头电话你。云清哥,你们也千万不要先动手……”
凌寒一句句的叮嘱着,因为一直在思考着,凌寒的声音也很慢。停顿的时候,凌寒听得出来,那边云清的呼吸有些急促。
“云清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弄清楚什么情况的,也一定会助章帅脱离危险的。你别慌,你得布置关外的事宜,一定要妥当。”
“我知道。”云清的声音很是沉重。
凌寒虽然很是担心云清,因着菜已经备好,也只好先离去。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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