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人看不过去,连声喊着“章帅”,又有人唤着“凌队”,场面更加纷扰。
华衡方也不由得一身冷汗:“大帅,凌队原来是客……”
“呵呵……可不是你的客人吧……”章林峰冷笑道。
有秦皇岛卫队和秘书处的人实在看不过去上前要拦,又在华衡方的呵斥和怒视中退下。
“父亲!”云清突然跑了进来,一把推来东北卫队的人,俯身去看凌寒:
“凌寒……怎么回事儿?”
凌寒本来身上的伤并未痊愈,一番踢打,旧伤崩裂;加之这一番踢打之下,身上多处受伤,他痛得呼着气,在云清的搀扶下,勉强的站起身,也觉得伤重的腹腰部疼痛不已,他站直身子都很困难。云清心痛不已,连忙扶着凌寒坐在了椅子上。
“凌寒,你怎么样?快叫军医啊!”云清喊着。
凌寒长长的喘了几口气,摆摆手:“我没事儿。”
凌寒已经是满头大汗,虽然他护着头部,脸上没有上,但是脸色青灰,一看便是疼痛至极。
“父亲,您……”云清本来是听凌寒的意见,想去向父亲妥协,道歉的,见此情景,更觉得心寒。“父亲,儿子自知资质浅薄,能力不足,不能够统管秦皇岛基地的将士,还劳父亲亲临教训。大帅,您罢免云清吧!”
云清已经是眼里蓄了泪,再不去看父亲。
章林峰没有想到云清见面的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当着这么多人,他更是觉得没有面子。
章林峰“啪”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怎么?你要造反不是?就是因为我来了你秦皇岛基地,因为我打了他沐凌寒,你就要跟父亲造反?”
往时,父亲的暴怒云清会觉得恐惧,今日,反倒是觉得坦然。
父亲从来都不是慈眉善目的人,虽然对自己一贯的温和,但是云清也知道他手段狠厉。云清看了一眼一旁椅子上,躬身坐着的凌寒。凌寒因着腰背伤和腰腹被踢打的剧痛,难以直起腰,只能蜷缩着倚在椅子的扶手上。只是听着云清的话,凌寒也不由得惊诧,望向云清。
云清反倒是很平静,看着震怒的父亲,道:
“父亲,您严重了。您这样说,儿子没有立足之地。儿子不会造反,不会叛逆父亲的。只是,部下让长官不满,我都该辞职的。”云清道。
“云清!”凌寒低低的喊云清,示意着他不要意气用事。
云清却仰着头,不肯看人。
“好,不干就不干了……秦皇岛基地解散,番号撤了!”
章林峰道。
“大帅,不可呀!”华衡方急切道。
“大帅,今天少帅去找您,是想跟您说,秦皇岛基地愿意削减军费开支,以支持军部的军费预算……之前,是属下的错误,对于军费的预计多不了解,但秦皇岛基地与奉天军部是一心的!秦皇岛基地是空军基地,从建立之初至今所耗心血极多,大帅请三思!”
章林峰听着华衡方的话,也略是冷静了下来。
其实他到秦皇岛也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他是怕局面不可收拾,反倒是让云清更加为难,所以才到秦皇岛来看的。却没有料到,事情发展至此。他自付也是一辈子叱咤,可是,遇到儿子的事儿就是乱了分寸。
凌寒咬着牙站起身:“章帅,秦皇岛基地是东北军的利剑呀!您请慎重!少帅,您一力建立的部队,怎么可说放手不管就放手不管?”
云清瞪大眼睛,微微仰着头,不肯让泪珠落下。
“秦皇岛基地当年是在父亲的支持下才建立的,儿子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连家都回不得几回,父亲一句话就可以撤了,凌寒跟着儿子看着秦皇岛基地一点点起来,父亲说打就打。儿子对不起身后对我忠心耿耿的人!但是,父亲,儿子没有对不起父亲,有一丝一毫要造反的意思。儿子的话便是这些!”
章林峰一声声长叹:“这都什么事儿!滚滚滚!”
章林峰一挥手,卫队纷纷撤去。刚刚进门的医生进退不是,被撞在门口。
“行了,你说的,你们削减些军费,给那些老将个面子。调整的事儿算了……你们扣得人,安抚好了,问问他们的意见是去留,要是不留这里,我让军部再安置……”
章林峰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很是疲惫。
陡然间峰回路转,云清也有些诧异。
“谢谢父亲!”
章林峰张张嘴,想说话,最后还是摇摇头放弃了。他看了看屋里的华衡方和凌寒:“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着,章林峰转身而去。
“父亲!”云清急着追去,又看凌寒。凌寒示意他去追章林峰,自己挥手叫医生帮自己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