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陆医生过生日送礼物的名义骗了意清前来的。彼时,我答应了云清保护意清……”凌寒道。
反正是已经收不住了,凌寒坦白。
凌晨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安排,没事儿,让你做主去做的事儿,你只管做主。”
凌晨的语气很平和,听不到任何的责备。
然而,凌寒的心情却不平和。凌寒调整着呼吸,暗自骂着自己的怯懦。
“原计划是我送意清回奉天的,虽然蓝玉堂不可能真敢对章帅的儿子下手,毕竟,蓝帮人多又杂,我担心他们底下会有什么动作。不过,云清是发电报给您说前来拜访的,他有这样客气的姿态,大哥应下也无妨……”
凌寒斟酌着词语。
最后一次见面是陆军部的会谈。凌晨对云清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痛责了凌寒也是怪罪着云清的,场面甚是尴尬,然而,及至此时,云清自己主动说拜访示好,电报里竟说了登门请罪的话,凌晨便也不好拒绝。
凌晨点点头:“好,应下,你去回复他……章云清对你真是上马襟下马迎了,不然的话,我这里庙小,还真不敢消受他这一番登门请罪了。”
凌晨这番话,说的凌寒更是芒刺在背。
“大哥,您这样说,我更觉得无地自容!”凌寒道。
大哥从不掩饰对于凌寒在秦皇岛从军的不满,更是忌讳他帮云清做事。这个事情在大哥眼里,到处是错处。
凌寒低着头,咬着嘴唇,不去看凌晨。
他没有办法让凌晨满意和信任,更不敢触怒凌晨免得招来无妄之灾,只能是温顺的低头认错。
凌晨喝着茶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声音平和,缓缓道:“你不是无地自容,只是你知道难以对我交代。跟大哥玩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最好省省心……”
凌寒低头:“凌寒知错!”
“行了,你也没有什么诚心认错,我也不信你……你接着说电报的事儿”凌晨道。
凌晨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家常话一般,但是这话却很严重。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也没有必要的虚伪掩饰斗智斗勇。
“许远征问您对时局的看法,对滁州的陈著和章帅的看法……”凌寒道,思索着:“现在杜总理下野,虽然自称是闲居天津,可是,许远征一刻都没有闲着,他肯定是奔走着想办法把季总统和陶总理赶出北平的。虽然现在北平是直系的天下,不过,直系在北洋体系内影响力不如杜总理,控制力更弱,肯定是要拉拢别人的。章帅在东北实力雄厚肯定是拉拢的对象,陈著在南方也是翘楚。两帮人都在拉拢他们。时局这么明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看着许远征的意思是,希望大哥出面,帮他去拉拢章帅和陈帅……”
凌寒分析道。
凌晨点点头:“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季总统知道我们跟杜总理走的近一些,不可能你拉拢我们,不过他现在也不敢打压我们四面树敌。我们和陈著距离比较近,和平共处了这些年头,都尽量避免利益之争,这种状况挺好的。再说陈著是辫子军保皇党,名声太差,我们不适合跟他们亲近。章帅人太狡诈了,他眼里只有利,会有他的盘算……现在局势不明,但是许远征肯定是不惜一切手段的为杜祥和揽权,我们不必平白的卷入纷争,作壁上观的好。”凌寒恳切的说道。
凌晨点点头:“你倒是不避嫌啊……”
凌晨一句话多重意思。
这句倒是让凌寒不由得一笑:“凌寒做过些失了分寸的事情,大哥信不过我是正常。可是,我不是公报私仇,因小失大的人。许远征气恼我,我是他下属做了违背他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能因着这个失了大局,误了大哥的事儿。”
凌寒说的格外的坦荡。不帮许远征,不是因为陆军总部许远征的苦苦相逼。这话凌晨不直说,他做的坦荡,自己说也无妨。有些话,说开了比藏着掖着好很多。凌寒心里多了些通畅。
凌寒与凌晨相视。
凌晨目光深沉如寒潭,是阅尽世事沧桑的平静深邃;凌寒坦荡清澈,是坦坦荡荡的赤子之心。
“三弟果然是长大了,我没看错你……”凌晨道,似乎这话是赞许。“按照你说的去回吧……”
“是。”凌寒应声道。
凌晨微微往后靠,靠在了沙发上,缓了缓神。
“你今年二十四了,实在不小了,大姐也说,今年前后吧,该给你订房媳妇儿了……”
“大哥!”凌寒惊呼,是着实被吓到了。
“长兄为父,这个主我做得了的,你去办事儿吧。”凌晨道,并不理会凌寒的异议。
凌晨一脸的疲惫,并无心再说话。凌寒心里格外的抑郁,却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