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梦中谢夕泽低低喊了一声疼,宋冽让护士出去,人走后,他平静的神色才起了变化,拿起谢夕泽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捂在脸颊,闭眼,低缓地叹了叹气。
傍晚过,谢夕泽才醒回来。打过点滴的身体少了前几天的沉重,他才动手臂,顿时把旁边的男人惊醒。
“小泽。”
宋冽探过身,不断试探着他额头和脸颊的温度,“感觉怎么样?”
“头还有点晕。”谢夕泽舔了舔发白的嘴唇,意识回到昏倒前的那一刻,就问,“我晕了多久?”
宋冽揉揉他的头发,“一天。”
点滴吊足大半天,他低头看了看谢夕泽的腹部,问:“要不要去趟卫生间。”
“好。”谢夕泽身体虚得使不上力,胃里空荡荡,腹部却涨得很,宋冽扶起他去解决了一次,才过洗手,他趴在洗手台上又想吐了。
谢夕泽小声跟一直扶着他的男人说:“我好饿,也好想吐。”
他躬起身体,脊背弯在水台,瘦得浑身上下一点肉都不见了。
宋冽当场没忍住,眼眶酸湿的在他眉心亲了又亲,谢夕泽眨着湿漉漉的眼睫推他,“不要亲了吧。”他脸上都是口水,而且男人冒出的胡子好刺人。
宋冽酸涩中失笑,把人三两步抱回床头坐好,“我出去叫医生,顺便带点吃的过来,等我。”
男人忙前忙后,他出了病房,谢夕泽便拉起枕头遮住眼睛,整张脸埋了进去,没多久,枕头起了点濡湿的痕迹。
“老混蛋,干嘛还是对我这么好啊……”我对你都不好了。
晚上量过体温,谢夕泽的高烧退了不少,虽然脑袋还有点发热,意识却是清醒的。
宋冽带回两份晚饭,怕谢夕泽吃着清淡,特意买回不少水果,乡下贫瘠,但有一点是好的,时令蔬果新鲜可口。谢夕泽喝粥的时候,男人在旁边给水果削皮,他自己的那份晚餐,碰都没碰一口。
嘴里的粥味淡,谢夕泽看着宋冽,突然食之无味。他赌气的放下勺子,伸脚在男人腿边轻轻一踢,“宋冽,你怎么不吃饭。”<br/>为什么要做出这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他对他又不好,是想教他心里愧疚么?
宋冽不疾不徐地切开果肉,整齐摆在果盘里,“粥是不是太淡了。”
“宋、冽!”
宋冽忽然露出笑意,“马上就吃。”他握住谢夕泽露出的脚腕子想送回被子底下,指腹沿着脚踝下意识摩挲几记,谢夕泽猛地抽了回去,“……你干嘛色咪咪地摸我的脚。”一个男人的脚有什么好摸的。
宋冽:“……”他摸了摸下巴,凑近谢夕泽的脸,英挺的鼻梁差点碰到人,眼神里荡漾的笑意却很温柔,笑问,“很色吗?”
看谢夕泽苍白的脸羞红涨起,他才收起笑,“不逗你,吃饭吧。”
两人忙了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这会儿正饿得厉害,宋冽大口大口地把饭送进嘴里,姿态却并不显粗鲁,谢夕泽忽然又踢他一脚,宋冽回头看他,放下碗筷笑着询问,“小泽?”
<br/>谢夕泽扭过脑袋,过了几秒,才看着他的眼睛,不算别扭的说了声谢谢。
九点后谢夕泽再次量过体温,温度还有一点偏高,闷在被子里捂一天,身体全是汗水。
他浑身黏糊,倒没跟宋冽说,其实是不想再给对方添麻烦,宋冽看在眼底,进浴室接了一盆热水回来,对他招招手,“过来,给你擦身。”
谢夕泽心里酸胀,呛他,“招什么招,又不是招狗。”话是呛人,声音听着特别小声,没有底气。
他的身体黏得难受,嘴里不饶人 ,却乖乖把衣服解开,让宋冽给他擦身子。
刚成年的身骨已经有了青年人的轮廓,也不缺青涩的味道,宋冽细细给他擦洗,目光清正,把身上的部位擦干净,眼神落在裤子下。
“小泽擦不擦……”
谢夕泽抢过毛巾,“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