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宋冽摸摸他的头,还有些烫意,输液药效比较慢,还得休息一阵。
谢夕泽这会儿没避开男人的手,“我想去厕所。”
宋冽摸了摸他的肚子,很胀了,二话不说抱起人,把他带进卫生间,脱裤子,扶鸟。
谢夕泽侧身护鸟,嗓子还有点疼,说话不太利索,“我、我自己搞。”
他又说:“你别碰我。”见宋冽定定站着不走,还一直瞅他的鸟,谢夕泽憋久了也不舒服,生病的人情绪不太稳定,刚才人还软绵绵的,现在却竖起眉头,“你别看,看了我尿不出。”
宋冽背过身,等谢夕泽解决好,默不作声地给他穿裤子。
谢夕泽被宋冽重新抱回病床时,短短的几步路,气消了,无厘头地问他:“我会不会没有男子气慨。”
宋冽带了点笑意,“怎么忽然那么问。”
谢夕泽说:“我的鸟白,没有身经百战的那种威风。”
“……”宋冽冷下脸,“你还想找谁身经百战?”他扣着谢夕泽下巴,只要谢夕泽说想,他就罚人的样子,“又想欠教训了?”
谢夕泽推开他的手,“算了,我也就随便问问。”
宋冽一忍再忍,最后没忍住,出去买早餐前,低头在谢夕泽说了句话,“以后我会让你身经百战的。”
谢夕泽自然又是骂他老王八蛋。
宋冽冷笑,“既然你骂都骂了,我不做点事,那真是对不起这句老王八蛋。”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谢夕泽嗔目结舌。
等谢夕泽用过早餐睡下,宋冽去镇上的市集里为他买了不少东西,连内裤都是按着尺寸挑的,洗干净交给谢夕泽换时,谢夕泽望着堆了满桌的东西,说不出话。
良久,他才喃喃地问:“你这是干嘛,我有衣服了。”
乌南镇消费不贵,宋冽尽量挑了最贵质量最好的买。
他的身高还在长,即便是高了一厘米,腰寸细了几分,宋冽都好像开了天眼,随时掌握着他的情况。
谢夕泽说:“你这样做没必要,我要好久才能还清你的钱了。”
“还、钱?”
他点头,“宋先生,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再回去的,我长大了,能照顾自己能照顾奶奶,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以后会慢慢还,所以……没必要。”
病房里的气氛冷了几度,宋冽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扭过谢夕泽的脸,深褐色的眼眸直视他,“小泽,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
谢夕泽推开他的手,“我没闹脾气,只是脑子摔了之后想清楚很多事。”
他轻声说:“我不是你养的吸血虫,总不能一辈子都要赖着你养,我姓谢,不姓宋,就算是我亲爸,也没有一直养我的义务。”
宋冽冷淡地应了一声,怒色从脸上褪去,摆出平时运筹帷幄的姿态,他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我养过你十几年,你说说你要怎么跟我还?还钱?那笔钱数你还得起?你刚成年,你有什么资本去筹这笔钱。”
宋冽是商人,最擅长谈生意,抓人心,谢夕泽要跟他倔,他不能生气,只能冷静地以成年人的方式谈,而在成年人间,只有利益。
真按利益来算,谢夕泽欠他的,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
谢夕泽哑声,他和宋冽的那么多年,哪能一下子分清楚呢。
今天脑子真是烧糊涂了,居然试图和宋冽谈利益,最重要的是,他跟这个人,有的不仅仅是利益关系。
谢夕泽偷偷扭过头看人,他不喜欢宋冽摆出这副淡漠的姿态,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 ,都逃不开他的掌心一样,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闹啊闹的,只要没闹翻天,宋冽就是这样子对他。
宋冽会任他折腾,只要没折腾出他的掌控范围,最后先认错的总是他自己。
谢夕泽眨了眨眼,眼眶又热又酸。他的脾气倔起来,多数时候没把宋冽虐到,自己心里到难受得不行。
大概是看他太可怜,宋冽软了神色,温厚的掌心极有耐心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宋冽把谢夕泽拉到双腿间的凳子上坐好,姿势带了点不同寻常的亲密,淡淡的鼻息洒在他额头,“不说了,后脑摔到的地方还疼吗?”
谢夕泽轻轻推他,想换个姿势,宋冽捉起他的手,抱在他腰间的手臂警示性收紧。
宋冽跟他低声示弱,说:“我一晚没睡,有点累了。”
谢夕泽看他,男人眼底浮现着淡淡的倦色,的确是累了。两人姿势靠太近,只是稍微偏近了头,嘴就差点碰到一起。
谢夕泽吓得退开,宋冽却勾起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