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县里一朵花的美貌,古话常说‘一白遮百丑’,仔细想来还是大有道理的。
院门外百米处,焦仲卿骑着马心不在焉地朝家晃着,若瞧得稍微仔细点儿,不难看出这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由内而外散发的忧郁气息,腹里像是揣了不少烦心事,事实也正如此。
一想起半个时辰前与娇妻的离别,焦仲卿就克制不住地悲伤,瞅着眼前家门院子,内心更是升腾不出一丝欢喜的归家之情,有的尽是对他娘刁蛮泼辣的无奈。
他与兰芝成亲不过几年,他不懂为何一开始很看好他与兰芝结亲的母亲怎么慢慢地就不喜兰芝了?甚至以兰芝犯了七出之条为由迫自己与妻子分开,说没有怨愤是假的、是虚词,焦仲卿搞不明白像兰芝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何他娘尽是百般挑剔,明明兰芝忍让再三、退步三舍了呀?
“吁”了一声,焦仲卿翻身下马,先将马儿牵进了院子最角边的马舍,唉,这还是兰芝用自己织布的钱给自己起的,停驻在马舍好一会子,将自己与妻子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给回顾了小半圈的焦仲卿方慢慢朝院子里走去。
嚯!院里头怎横亘了这么大一棵树?
没待焦仲卿走近堂屋,那棵丧命于明橙手中利斧的老树以一种极为不甘的姿态进入了他的视线,再仔细一瞧,不得了啊,砍树的汉子定是有大力气的,这树是被两三下就劈断的,饶是他这么一个壮小伙子,也不敢托大说三斧头就砍完一棵树。
焦仲卿不由得佩服起砍树的‘汉子’,这股兴奋劲儿过了,很快琢磨起他娘好好的砍树做甚?莫不是又心血来潮了?
再者虽说这棵老树碍事了些,可他娘一向抠门得紧,这一点外人不大瞧得出来,自己家人却是清楚得很,莫说让她主动掏腰包雇人砍树了,就是人免费帮砍她也不大乐意,生怕人家占了便宜。所以说,他不在的大半个上午,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焦仲卿一头雾水地迈进了正屋,里头焦芳芳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一会儿在小屋内不断徘徊,一会儿又靠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总之基调都不是很美好。这会儿瞧见家中顶梁柱亲哥哥来了,这姑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焦芳芳一脸雀跃道,随即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半是担忧半是紧张。
“你和嫂子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
十五岁大的姑娘还不懂得太多,眼眸里尽是未经世事的单纯,叫焦仲卿看得一酸,当初的兰芝尚在闺阁时也是这般模样。
大手揉了揉自家妹子乌黑的发顶,焦仲卿反过来宽慰道:“你还小,大哥与嫂子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等娘消了气,哥再去把你嫂子给接回来。”
焦芳芳暗里叹了一口气,她哥总以为她小,又涉世未深,平日里也不肯将这些事儿告诉她,实则她又哪是真的一窍不通的女孩儿,就她兄嫂这事,她看着都悬。
想到这儿,焦芳芳无语地盯着绣花鞋子看个不停,也不知她娘哪根筋搭错了,就她嫂子这么好的媳妇儿还看不上眼,凭良心讲,她哥也就一县吏,算不上多大官,也就她娘成日里把她哥吃官粮的事儿秃噜在嘴皮子上,对她大嫂小地主出身自然是千万般的看不上了,实则依她想,就她们家能娶到她嫂子这样的人物真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偏偏她娘见不得兄嫂好,成天作来作去······
“对了,哥,今天你和嫂子走后,咱娘也不知怎么想的,跑仓库找了把斧子把院子里的树给砍了,说是当柴火用,然后就回房了,也不怎么说话,我··我心里害怕得紧。”
听焦芳芳这么一说,焦仲卿也是立马就不安了,难不成他娘心如死灰想去下面找他爹作伴了?
大步跨向隔壁明橙休息的房间,焦仲卿心跳得厉害,同时蔓延着的是无边的苦涩。
吱呀一声推开门,焦仲卿隐约瞧见帘子内一个人影动也不动,急忙快步上前,掀开帘子。
只见明橙睡得香喷喷的,静下心来还能听见似有若无的小呼噜声,粉□□白的面颊以及酒窝里流淌着的笑意昭示着正主儿定是做了个美梦,焦仲卿顿时鄙夷自己大惊小怪。
想什么呢自己,就他娘这性子寻他人死倒还可能,寻自己死真是没有一点悬念啊!
焦仲卿正准备悄悄退出去好让明橙继续休息,不妨明橙已经悠悠转醒,也是,这么大的动静还能继续打呼的那得是小猪了,明橙张大眼睛,瞳孔里满是惊讶,这倒霉儿子是要做什么啊?难不成黑化了准备让自己狗带?
鉴于明橙的目光着实锐利,焦仲卿只得把前因一一道来,换来明橙三个极其深沉且装逼的点头。
哦,原是如此啊!明橙用一种极痛心疾首的目光鄙视着倒霉儿子,这种想法要不得啊!
话说如果是自己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跳起来撒花花吧!明橙不要脸地感慨道。
不过这也从侧面表现出原身儿子还是蛮孝顺哒!
焦仲卿眼睁睁地看着他娘的目光从看傻蛋似的转换为欣赏与赞同,然而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同时他发现他娘这一发泄这一觉睡醒气色好像年轻了很多很多,都可以和他媳妇媲美了!
焦仲卿很不解!
子不语怪力乱神!
焦仲卿深觉他娘这样是有原因的!
焦仲卿大剌剌的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我怎么气色好了,当然是被你给气的!”明橙端起当娘的架势,气势汹汹道。
被明橙指责的焦仲卿一脸懵逼,盯着他娘比小葱还水嫩的指尖瞬间惶恐,那以后对他娘是该百依百顺还是多气气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