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地降低了我个人的恩格尔系数。对此,本人表示很满意。”
宁臻拉下脸来:“说人话。”
“不心疼,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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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时间。
季清让准时端上了英国红茶和提拉米苏,而宁臻则抱着手提电脑开始码字。
输入标题:《往昔》
作品类型:传记。
作者:宁臻。
“1990年凛冬,风雪大作,天寒地冻。”
“那一年,我哥三岁,而我,刚刚吸进人间第一口浊气,在乍冷的空气中放声啼哭。”
“护士将婴儿的性别告诉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父亲,与他随之而来的松懈不同,病床上躺着的母亲却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二胎是个女儿,她深感颜面无存。”
在键盘上打下颜面无存四个字后,宁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又疲惫地垮下了肩膀。
季清让从屋里给她拿了件外衫,走到阳台来为她披上。
低声道了谢,宁臻朝后仰去,对着蔚蓝的天合眼:“季清让,若不是我小时候臭美爱表现,长得有几分可取之处,脑子又有些小聪明,爷爷才打了个电话让我爸来把我接到城里。如果没了那个电话,我和你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没有如果。”他也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
从今天开始,宁臻要开始回忆过去种种,把伤疤再揭开,再痛一次。
可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写出最好的作品。
季清让知道这个过程会有多么痛苦难熬,也心甘情愿在身边陪着。
从小到大,他们不都是相互依偎着过来的么?
这头才说完电话,屋内便响起了电话铃。
阳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
之前过来度假别墅时,宁臻特地给李念留了个电话,若是有要事,那便打这个电话来通知。
宁臻叹了口气,睁开眼:“那些人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两天呢。”
“我去接。”季清让很贴心地先一步起来,走进屋里接听了电话。
“喂,对……你是……好。”他的语气一点点变得生硬冷漠,明显打来的人并不受欢迎。
不过会儿,季清让走了回来,脸色难看:“是牧择尘。”
当换了宁臻接起电话的时候,季清让还是紧跟在身边没走。
之前宴会上宁臻同意让他们公平竞争,并非她真对牧择尘的追求动了心。对方认为她和季清让会是打通季家大门的缺口。相对的,宁臻也和季老爷子达成了共识,牧择尘也是一把钥匙,能让他们摸到背后的那只黑手。
季清让也知道,从她紧张地在自己的腰上用手指打圈圈时,他就明白了这么做的意思。
但身为一个男人,他对牧择尘还是很忌惮。
他很清楚牧择尘看宁臻时的眼神,里头一股得不到誓不罢休的戾气。
她咬着手指,接着别人的电话,眼睛却瞟着季清让。
“牧总裁是考虑好了么?”宁臻浅笑。
对方好像处在某个很空旷的空间里,说话时还能听到些许回音:“是。如果宁小姐有空的话,不如今晚出来吃顿饭?”
宁臻刻意把话筒拿开,他说的这句话,季清让也听得很清楚。
几乎是同时,季清让摇头拒绝。
宁臻不予理会,咬唇:“在哪里?”
对方低笑一声:“离你很近,就在度假村外的那间法式餐厅,今晚七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季清让已经恼怒地甩脸走开了。
宁臻几步追了上去,直接跳起来挂在他背后,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生气啦?”
“哼。”
“老爷子交代过什么事,你不会忘了吧?”
季清让眸光一冷,又哼了一声。
放长线,钓大鱼。
这边是季老爷子交代的话。他想把宁臻当成鱼饵甩出去,钓牧择尘这条鱼,顺便拉出后头的人。
在家族和爱情之间,季清让始终得选择将一样摆在前面。
思虑片刻,他道:“那我也要去。”
身后的人揉捏着他的耳垂:“可不,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
“真的?”
“真的。”宁臻说着,突然开始像猴子一样试图从背后攀到他眼前。
看到季清让仍旧面有怒气,她伸手挡住他的眼睛,像哄孩子一样柔声道:“乖,不生气。”
“你不用那么听爷爷的话。”季清让突然道。
宁臻一愣,松开了手,直视他的眼睛:“那如果在季家和我之间,让你选一样,你选哪个?”
他毫不犹豫:“选你。”
“你傻啊。”
季清让将宁臻朝上抱起,有些犹疑地问道:“囡囡,为什么你现在对爷爷这么言听计从?”
老爷子让她去当诱饵,她就乖乖地当诱饵。当她去套消息,她就乖乖地去套消息。
她之前明明没那么乖的啊?
宁臻叹了口气,撇嘴道:“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其实已经吐了一大堆槽。
要是不这么听话,我该怎么顺利踏进季家大门,季老爷子又怎么会肯让你娶我啊。
笨蛋。
“不说?”
“哼。”
“真的不说?”
“哎,季清让你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