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年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伤口哪里出了问题,急急忙忙的去叫崔大夫,邵元松光顾着疼,也没来得及阻止……
“落枕。”崔大夫冷笑,嘲讽的道,“你是傻子么?睡觉光朝一边,累了不会转转脑袋?”
说罢又对年若似真似假的嘱咐道,“三奶奶以后警醒着些,过一两个时辰就给他翻翻脑袋,不然就真的要坏彻底了……”
众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乌龙,都忍不住想笑,然而依然趴在床上兼落枕的邵元松脑袋依然向着里面,根本看不到众人的情形。
偏琼姐儿还凑热闹,趴在床边委屈的道,“娘,爹爹怎么不理我……”
不知谁忍不住笑出声又立刻止住,说实话年若也忍得很辛苦,邵元松即使留给众人一个后脑勺也不妨碍他散发强烈的怨念。
为了他的面子,年若将人都遣了出去,崔大夫也跟着走了,“老夫这双手可不治这种小病。”语气非常轻松并幸灾乐祸。
屋里只剩两人之后,年若终于不用辛苦忍耐,趴在床边笑的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你,你怎么……怎么那么笨啊……”
笑完了又逗他,“我以后晚上睡觉是不是还得惦记着给你翻脑袋?”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年若笑的更厉害了了……
邵元松用后脑勺对着她,听她笑的开心,一点都不以为耻,“不需要,另一个方向又没有你……”
年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底觉得他傻帽一样,但更多的却是说不清楚的愉快和甜蜜,“傻瓜……”
好在崔大夫不是真的不理他,没一会儿,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徒弟过来给邵元松按摩,在吃午饭的时候,邵元松的脖子终于能活动自如。
当然,年若的笑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琼姐儿再来的时候,她爹为早上没理她的事情进行了郑重的道歉和安抚,一家老弱病残的在一起凑着用完饭。
邵恩忽然进来禀报说,“南黎的皇上驾崩了……”
年若愣了一下,邵元松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京都要上演大戏了,之前追着我们的那几个,都放了吧。”
“是。”邵恩领命出去了,年若迟疑的道,“你如今还不宜挪动,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邵元松道,“我们不需要挪动,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如今京都那边的精锐北虎营在英王手里,太子为了跟他抗衡说不定要招这边的边军回去,这边防守定然会薄弱,我们不趁机离开么?”年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说了边军的防卫会薄弱,朝堂上又一片混乱,一直准备着的北黎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么?”邵元松道,“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边城被破,自动归入北黎的版图就好了!”
年若扶额,还可以这样操作,看来她对于大事的考虑上面还是不够周全。
距离边城还有一天路程的地方,五花大绑的王大志他们被放了出来,头上还套着黑套/子,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这实在是他们这些日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邵元松为什么不杀他们呢?难道是邵元松死了,剩下的人暂时顾不上他们?
算算日子,如今这是收敛完毕,准备杀他们报仇了?这样想着,几人心底都有些发凉,邵家确实不是普通的人家,他们这一队在军中也算精锐,但是对上邵家的护卫却完全不够看。
吾命休矣!众人不约而同的想着,王大志反绑在背后的手中却被塞了一块铁片,紧接着又被拿走,一个粗嘎的声音道,“你傻啊,给个铁片马上就割开了……”
另一个清朗些的声音道,“你才傻呢,你没看这铁片多钝么?给个瓷片他得割到猴年马月去,你想他们直接饿死在这里么?”
开始那粗嘎的声音道,“臭小子,他们好歹是军中的人,能那么怂啊,给个瓷片足够了!”
那清朗的声音道,“怎么不怂啊,不是轻而易举就被我们抓住了么……”
“少废话!赶紧给,给了我们走!”
然后王大志就感觉手中被放了一块瓷片,那清朗的声音没好气的道,“哼,就你说的都对……慢慢割吧,割断了自己走。”后面那句话是对着王大治说的。
说罢和自己的伙伴拌着嘴准备离开。
这是要放了他们?王大志等人都有些迷糊了……
“等等!”王大志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不杀我们?”
“莫不是真的傻了?”那清朗的声音道,“不杀你们还不好啊?”接着又道,“我们三爷说了,军人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在阴谋诡计之中。”话音一落,驾了一声,就和同伴一起跑远了。
王大志花了些时间将自己的绳子割开,给同伴们一一松绑,众人都有些沉默,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大,这样的人真的会是为富不仁,贪得无厌的窃国贼?”
王大志内心也有些茫然,最后却“呸”了一声道,“我们是军人,听话就行了,那么多事情也不是我们想管就能管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大志自嘲道,“任务失败也得回去复命啊。”说是这样说,但他的目光里却有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