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谨言慎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门儿清。虽然她们俩私下也会八卦一些客人,讲一讲那些豪门秘辛。可每次许诗都是很平静的口气,全然是在叙述他人的故事。可今日不同,一提起盛家,许诗明显就很兴奋,似乎对盛家充满了好奇。这点沈安素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沈安素起身给自己泡了杯柠檬茶,热度顺着玻璃杯的内壁快速渗出来,熨烫着她手心。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冲许诗笑了起来,“诗诗,想不到你对盛家还挺关注的。”
“倒也不是我关注盛家,不过就是当年何市长的侄女嫁进盛家在横桑引起了不少轰动。从那以后盛家的事情我就听得比较多。”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安素过去很少关注这些豪门大家,一点也不知道盛家当年的事情。许诗这样一提,她顿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许诗压低嗓音说:“据说何市长的侄女当年是要嫁给老二的,可被老大半路截胡,用了些手段抢过去了。”
沈安素:“……”
——
和许诗交接完班,沈安素开始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结束,她便去了1920客房。
九重天到底不是酒店,一直以来都没有询问客人入住情况的先例。但对方是盛延熙,又几次三番更换房间,这不得不让沈安素重视起来。
她原本想从办公室打个电话去盛延熙的房间,这样省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太过敷衍,不够正视,没有诚意,容易落人口实。只好前去1920客房亲自询问盛延熙。
服务行业真真是一步也错不得。
站在1920客房外,沈安素抬手摁了门铃。
响了两声,客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窗帘没有被拉开,不过室内也不是一片无垠的黑暗,床头柜上留了一盏小夜灯,微微发出几丝亮光。电脑屏幕也发着闪光,走廊里闯进去的壁灯光,星星点点的光源,像是沉沉浮浮的烛火,摇摇曳曳。
盛延熙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棉质浴袍,踩着拖鞋,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真正擦头发。他的发质黝黑发亮,发梢处湿答答往下掉水。
“沈经理?”他喉咙里溢出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想到沈安素会出现在门外。
出乎意料的,眼前惊现一副美男出浴图,活.色.生.香。
沈安素先是一怔,不过立马恢复自如,音色轻柔沉稳,“打扰您了盛先生,我是过来询问一下您的入住情况的。昨晚许经理替您更换了房间,您住得还适应吗?”
盛延熙皱了皱眉,有些苦恼,“不瞒沈经理,我还是觉得房间吵,车流声太大,影响我休息。”
沈安素:“……”
“您也知道盛先生,我们会所周边都是这样闹腾的环境,前后左右都是主干道,车流量大,又杂又吵。环境使然,不可逆转。如果您还是觉得吵,我建议您还是去住酒店吧。酒店的客房隔音效果应该会好一些,南岱酒店就很不错。”沈安素站得毕恭毕敬,诚恳地说道。
走廊里壁灯的光线微弱,一小捧光亮打在沈安素身上,藏青色的工作服被晕染出暖调的黄,深浅不明。面容精雕细琢,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不疾不徐,恰到好处,可又无不显现出清冷。
盛延熙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他发现这个女人一旦穿上这身工作服,她就是这样一副清冷寡淡的模样。
他说:“我听觉神经发达,对声音会比别人敏感,要求周边的环境绝对安静。”
“既然是这样,不仅九重天,我想酒店的客房或许都不能满足您的要求了,您应该去郊区买套房子,远离闹市区,独享一片寂静。”
“不用这么麻烦。”盛延熙手头动作不停,微微抬眸,目光掉落在她身上,“我会让阿最重新替我装修一间客房。”
沈安素:“……”
这话听着像是在开玩笑。可男人的语气格外平静,理所当然,仿佛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小事。沈安素知道盛延熙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这样做的。
要知道重新装修一间客房可并不是一件小事,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下不来。她没想到这位爷如此霸气侧漏,直接让周最给他重新装修客房。大佬不愧是大佬,行事作风和旁人都大相径庭,独树一帜。
这人语出惊人,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问:“那么装修期间盛先生打算住在哪里?”
他玩味儿地笑了下,笑容很清淡,一闪而过,“住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