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啊,你家自戕是这样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贵人的脸都是极小心的保养着,不能有一点疤痕,便也连忙给林芷儿处理。
伤口清洗好,上了药膏,大夫特意嘱咐这两天不能碰水,林芷儿点头应了。
等大夫走了,崔嬷嬷带着丫鬟们跪在了林芷儿面前。
“大小姐!”崔嬷嬷刚一张口,那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老爷刚走,奴婢知道您伤心,可您也一定要好好的啊!您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奴婢们就活不了了!”
……这只是一个误会啊!她根本没想死啊!
刚才被剪刀划了一下,她都觉得有点疼,自杀,那是绝对不可能呢!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就是一个怂人,干不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
林芷儿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扶崔嬷嬷:“嬷嬷,你们快点起来吧,刚才就是我手滑而已,你们放心吧,我没事!”
“小姐,您真的没事?”崔嬷嬷不肯起来,又追问了一句。
“没事,我向佛主发誓,我真的没事!嬷嬷,你做了什么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做了你最爱吃的鸡汤面!”崔嬷嬷看林芷儿还想着吃饭,才放下些心来,忙让小丫鬟把面端进来,伺候林芷儿吃完饭。
林芷儿刚吃完饭,春晓就进了传报,府里的大夫来求见。
不是刚瞧完脸吗?怎么又来了?
林芷儿让大夫进来,大夫进来后,从药箱里拿出个一盒药膏:“大小姐,这是宫中的灵药玉肌膏,对你这样的伤口最是有效,抹了它还不会留疤,刚才在下忘记给你了,所以才又回来,您一天抹三次就可!”
“有劳大夫了!”林芷儿收了药膏,让冬雨将大夫送了出去。
“小姐,您……”春晓见林芷儿手中拿着药膏上下一颠一颠的,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姐,这药刚才大夫说是宫里来的,应该是很贵重的,我等会就给您用上吧!”
林芷儿打开那看上去就很值钱的玉药盒,闻了闻,倒是闻着很清香舒服:“春晓,你说我之前肌肤受过这样的伤吗!”
“小姐上次落水,胳膊上被树枝刮破了养了五六日才好!”
“那上回用的是这个药膏吗?”林芷儿抬眼看着春晓。
“上次,……没有!”春晓脸有些变色:“您是说……不过大夫已经在我们府上五、六年了!小姐你如果担心,那就找个丫鬟试一下吧!”
“不用了,他之前不是留下一盒药膏,我现今抹着还行,就先用那个,这盒就先好好留着吧!”如今这山庄的人,她还真的是有些不放心了。
林芷儿吩咐道:“去把护卫长武叔叫到前院的偏厅,说我有事情找他!”秋云应了声,出去找人了。
虽然曹知府不让山庄办丧事,但林芷儿仍穿了白衣白裙,头上只簪了一根银钗,带着春晓、夏叶两人去了偏厅。
到了偏厅,武叔已经等在那里。
林芷儿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林崇武:“武叔,你如今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就见林崇武,一个三十多岁的七尺精壮汉子,双膝一弯跪在了林芷儿面前,是泪流满面:“大小姐,属下对不起老爷,属下该死啊……”
“如今你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林芷儿高声叫道,抓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茶杯应声四分五裂,春晓和夏叶身子一哆嗦,就见那溅起的茶水、茶叶和杯子碎片扑了林崇武一身。
“你是怎么做的护卫长?”林芷儿用手指着林崇武,怒道:“你虽然跟我去了桃花庵,但是你手下人都是废物吗?诺大个山庄,只有祖父的院子着了火,你的人就是这样保护祖父的吗?林崇武,我看你真的该死!”
林崇武痛哭道:“大小姐,一切都是崇武的错。当年若非老爷搭救,我林崇武早就命丧黄泉了,老爷一事,待崇武查明一切后,自会去九泉之下向老爷请罪!”,说着给林芷儿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他的头正好磕到地上的茶杯碎片上,额头立刻被划出伤口,血便留了下来。
林芷儿冷眼看着脸上满是泪和血的林崇武:“你准备如何调查?”
“大小姐,属下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如今庄子已经被广安府曹知府的人给封了,我手下的侍卫除了跟着您去桃花庵的四个,其余都被看管起来,曹知府的人说老爷的事由他们接管了!属下只能暗中查看!”林崇武忙把如今情形说了。
“
嗯,我知道了,等我和曹大人谈完后再找你,你不要自作主张、轻举妄动,一切等我的消息吧!你去把二管家叫来!”林芷儿声音淡淡。
“是,属下告退!”林崇武向林芷儿躬身行礼后,退出了偏厅。
等出了屋子,被风一吹,林崇武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坐在偏厅里的那个女孩,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可是什么时候原来那个骄纵的少女不见了,眼前的这一位刚才盯着他的目光,竟让他觉得有几分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