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怜这样的字眼,用在君慕白是身上,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就像她一般,她是个孤儿,是个被杀手组织选中的杀手,从地狱中而来,向地狱中而去。
强者,承受万千苦难,却不属于可怜!
“是玉阳言语不妥,只是这些年看着王爷一路走来,着实不易。”
“生而为人,本就不易,生于皇家,更是不易,可是玉阳,你可曾听闻一句话?”
“还请世子爷赐教。”
“令汝痛之,辱之,必以血,偿还之!”
…………
夜深之际,君慕白还在沉睡之中,白君倾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东华宫,潜进了君怀飒寝宫,乾清宫。
东华宫守备森严,白君倾前脚离开,后脚便已经有人通知了沉央。君怀飒虽然是个“隐居”的皇帝,但是守备也格外森严,只是东华宫的人能发现她,乾清宫的人,却没有这个本事。
白君倾像是一只黑夜的幽灵,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君怀飒的房间。出乎白君倾的意料,再见到君怀飒,虽然比上次更加消瘦了,但是那君王的气势,却展现无遗。
君怀飒没有着龙袍,而是穿了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坠了块紫玉环佩,玉佩上龙飞凤舞的一个飒字。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虽然身形消瘦,但是精神很足,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忽略了他此时的形态,恍惚间,正如那玉佩上的字,英姿飒爽!
君怀飒坐在灯下,手执一卷书卷,桌面上放了一盏清酒。那副姿态,让白君倾倏地想到了坊间的传言,雅风七,先皇第七子,温润儒雅,风光霁月。哪里还有上次所见的变态疯狂的皇帝模样,此时的君怀飒,顶着一张与君慕白相似的脸,温润的亦如当年的七皇子。
“你来了,来的,有些晚。”
白君倾从黑暗中走出,对于君怀飒能轻而易举的发现她,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君怀飒现在的身体虽然败坏了,看起来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是个没用的废物。但是很多人都忽略了,也都忘记了,君怀飒不仅仅是皇帝,他也是曾经惊艳长安的雅风七。
桃花眼扫了一眼君怀飒桌面上的两杯酒,一杯是他的,一杯放在他的对面,向来,是一直在等她。
“圣上应该知道,微臣是来做什么的。”
“坐,这杯酒,没毒。”君怀飒放下书卷,抬头看向白君倾,君怀飒应该是刻意装扮过的,那张暗淡消瘦的脸上,没有了那许多的死气沉沉,“白姑娘深夜到访,自然是为了我那九弟而来。”
说白君倾不诧异,那是假的,以君慕白的本事,能调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并不难,但是君怀飒也能轻而易举的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却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微臣有幸,能见识到当年惊艳长安的雅风七,真正的风采。”
“白姑娘就不问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晓了姑娘的身份的吗?”
白君倾敏锐的察觉到,今日的君怀飒,异常的连自称都变了。
他是皇帝,先皇选中的皇帝,他是雅风七,才华横溢的雅风七。他不仅仅有着与君慕白相似的面孔,他也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他知道她来的目的,却并没有早做防备。与其说君慕白曾经厌世,不如说他才是真正的,想要一个解脱。
似乎,在他的心中,他更愿意的做的,不是皇帝,而是英俊潇洒的雅风七。
白君倾坐到君怀飒对面,拿起了桌面上的酒,没有丝毫的停顿犹豫,浅浅的饮了一口,“想来圣上,在第一次见到微臣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微臣的真正身份。”
“白姑娘是个聪明人,的确值得慕白那个小子动心。你今日能来,也着实验证了慕白在你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圣上可后悔?”
“后悔?”君怀飒笑着摇头,“后悔与慕白打赌吗?那小子做事,向来都是笃定的,这次以命做赌注,其实赌的不是他的命,而是我的命。我这条命,早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能成为他的验金石,验证出你心中有他,也算是偿还了当年那杯酒的债。”
“雅风七,可后悔?”
白君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此时的她,是要让君怀飒还债的,但是看起来,两人灯下饮酒,熟稔的,就像是多年的知己好友。
“雅风七说他,很后悔,后悔……成为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