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澈给容瑾倒了杯茶,和容瑾面对面在办公桌前坐下:“昨天我回去的时候挺晚了,就没再给你发微信,你几点到的酒店?”
容瑾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发现温度合宜,闻言就把杯子放下了:“九点多钟吧,不算太晚。”
他们两人昨天分开走的,容瑾一路都忧心忡忡,也没想起来跟乔澈互相道个平安,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倒先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但是她有更着急的事儿想问,一时没组织好语言。
乔澈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跟她寒暄:“新闻你看见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姐在你给我发微信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现在又不知道跟着忙什么去了。”
“我到现在也没联系上我哥,虽然联系上他可能也没什么卵用,他什么也不跟我说。”容瑾一叹气,“你知道得肯定比我多,因为我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
乔澈难得也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他想了想,干脆从这件事最原本的经过说起。
“昨天‘嘉鱼居’原本在组织一个拍卖会,这个拍卖会由慈善性质,具体操作是,慈善组织寻找拍品,然后委托拍卖公司进行公开拍卖,所得款项除去付给拍卖公司的那一部分,全部全给慈善机构。”
这种拍卖会在业内很正常,容瑾在LA跟着导师的时候,还帮忙联络过这类的项目,对流程有个基本了解,听乔澈一说,便鸡啄米一般地点了点头。
“这批用于拍卖的藏品价格不菲,昨天你在拍品册上也看到了,开场的是成化年间的官窑,压轴的是件元青花——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拍出什么价格都不离奇。”
容瑾对这些艺术品的具体价格只了解个大概,不过就算她以前对其全无概念,昨天她也看见了拍品册——怎么说呢,如果把她苏容瑾绑架了,去找苏曼殊要和拍品价格一样的赎金,苏曼殊女士会毫不犹豫地要求撕票的。
于是她听到乔澈这么解释,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确实。”
“这批东西是早就护送到‘嘉鱼居’的,傅哥为了这个拍卖行,专门雇佣了业内一个著名的安保公司,以保证这些贵重藏品在运送、收藏、拍卖过程中不出任何纰漏——安保公司用的人很多是部队退下来的,身手了得,而且经过严格的审查,所以安保方面理论上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容瑾听着有点儿着急,他不知道安保没问题和她想问的那个新闻到底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她听乔澈说。
“我只是想表达,安保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乔澈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藏品开拍之前,小白姐发现拍品有点儿不对劲儿。”
容瑾听到这里一愣:“我从昨天就想问了,小白姐是谁?”
“白嘉鱼,她曾经是嘉德利拍卖行的白手套,全球最年轻的华人女性拍卖师。”乔澈说完这一串性命和头衔,看到容瑾显而易见的一脸的茫然。
他轻咳了一下,给容瑾做了最后的科普:“以及很多人都猜,她是傅斯年的女朋友,认真交往准备结婚的那种。”
容瑾果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下意识地瞥了乔澈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大概叫“怎么不早说”。
乔澈只看着她笑,
然而容瑾还没恍然大悟完,就自顾自地呆了:“你说,小白姐叫什么?”
“白嘉鱼。”乔澈全方位欣赏着容瑾囧然的脸色,补充道,“对,就是‘南有嘉鱼’那个‘嘉鱼’。”
容瑾一副被雷劈过得表情。
什么“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呸哦!
傅斯年这装X犯,完全就是心有佳人,飘飘然乎。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当年拽文拽出了水平,才入了傅斯年的钛合金眼。
实际上入了傅斯年那双长在天上的出气孔的,另有其人。
乔澈眯着一双桃花眼,以一个非常舒缓的姿势,看着容瑾的表情从恍然大悟到无语凝噎,仿佛觉得非常有意思。
半晌,容瑾终于从雷劈一样的境地缓解出来,一言难尽地看着乔澈。
乔澈身体略微靠前,把双手搭在了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交叠而握。
“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有说完,你还要听吗?”
“……要。”
乔澈:“小白姐发现即将拍卖的东西有问题——那些藏品被调换过。”
容瑾猝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