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
人间坊和雪衣楼面和心不和,他们看不惯雪衣楼在天上海大陆张狂的行事,两个势力时常暗中较劲,谁也不服谁,只要给他们机会,踩不死你。
这会儿听到雪衣楼损失一个人王境强者,只会让他们高兴。
罗丰羽回头望向千叶岛的方向,嗤笑道:“近百年,雪衣楼在天上海的行事越来越张狂,还以为没人能制得住他们呢,哪想到……那只十二阶的妖兽可是有主的?”
“属下不知,毕竟是十二阶的妖兽,相当于人王境,在场的修炼者除了掠火楼主是人王境外,最高也只是灵光境,并不具备收伏十二阶妖兽的实力。”那下属老实地说。
其实这问题同样引起很多人的猜测,有人猜测那只十二阶的妖兽是妖宠,有人猜测不是,理由也很简单,十二阶的妖兽相当于人王境强者,在场那些修炼者的修为可不高,没人能收伏得了它,估计是从哪里跑过来的,不忿雪衣楼的行事,才会出手。
至于先前那些上船的修炼者,不管是雪衣楼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怀疑过他们,实在是除了几个灵光境的名门弟子外,都是一些低阶修炼者。
罗丰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就将这事放下。
反正,只要能确定雪衣楼这次真的损失一个人王境强者就行。
***
舱房里,在楚灼布下隔音阵后,万俟天奇马上迫不及待地问:“楚姑娘,我们就这么走了,碧公子他们能找来么?”
“放心,只要他们没事,会找来的。”楚灼沉声说道。
万俟天奇先是松口气,然后又有些郁闷。
经过半个月,都不见千叶岛出现,他和周围那些人一样,认为千叶岛只怕真的被毁了,作为千叶岛的主人的月树凶多吉少。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留在那里查探查千叶岛的情况的,但雪衣楼为寻找掠火楼主的尸身,依然持续不断地派人下海去搜寻沉岛的千叶岛,他自然不敢留下,否则不是让雪衣楼怀疑他们么?
看到那群雪衣楼的人,他希望他们找不到千叶岛。
楚灼见他忧心忡忡的,便道:“你不用担心,他们应该没事的。”
万俟天奇心不在蔫地点头。
***
那群修炼者登上人间坊的船,几天后,终于缓过来。
楚灼去船上的餐厅用餐时,见到惊鸿阁的张修远和雷火门的傅达,他们是灵光境的强者,船上的人对他们也颇为客气,罗丰羽设宴招待过他们好几次。
因有张修远等人亲口承认,雪衣楼的掠火楼主陨落一事在船上并不是什么秘密,说的人极多,很快大家都知道当日掠火楼主同那只十二阶的碧玉冰蛛的战斗情况,更是清楚雪衣楼的目的。
“原来千叶岛的宝物是木灵之心。”孟天石等人惊骇不已,接着露出浓浓的羡慕之情。
在场那些木属性气脉的修炼者对木灵之心根本无法拒绝,纷纷凑到一起讨论雪衣楼有没有得到木灵之心,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千叶岛有木灵之心的。
“听说那木灵之心是一个脑袋上长着小树苗的奇怪男孩所有,那掠火楼主为逼他交出木灵之心,扬言要毁掉千叶岛,哪知道最后他反而陨落,可见这等宝物不是那么好得的。”
“看来雪衣楼还没有得到,那木灵之心还在千叶岛上么?”
“应该不在,否则掠火楼主主时不会如此恼怒,逼问那小孩将木灵之心藏在何处。”
“啊,那木灵之心岂不是已经流落到外?”
这话一出,在场的气氛更是一滞。
想到这个可能,那些修炼者的气息都变得粗重几分,如果能让他们找到木灵之心……
这话也传到隔壁厢房中正在用餐的罗丰羽等人耳中。
“难不成木灵之心还在这天上海里?”罗丰羽猜测道。
“或许罢。”张修远一派温文尔雅,缓声说道:“我曾听雪衣楼的人说漏嘴过一次,据说那头顶长着小树苗的孩子是月女族,罗道友,你可知月女族?”
罗丰羽摇首,“不知,这月女族可是和木灵之心有关?”
雷火门的傅达也惊讶地看着张修远。
张修远没有卖关子,继续道:“其实,我会来天上海,也是听说最近十几年,雪衣楼频频派人前来天上海,似在打探什么。”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抬头看厢房里的人。
罗丰羽等人心中一动,明白他的意思。
事实上,雪衣楼作为天上海第一大势力,一举一动颇受人关注,是以雪衣楼派人出海的事情,他们也知道,甚至知道雪衣楼这十几年,派了将近一半的势力前往天上海。
没人知道雪衣楼派这么多人来天上海为何,雪衣楼捂得极紧,他们多番打探也打探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这次,张修远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千叶岛,竟然偷听到掠火楼主身边的一个下属的话,其中就有“月女族”这样的字眼,虽然说得含糊,但却记下来了。
“这月女族,难不成和木灵之心有关?”傅达猜测道。
“应该是有关系的,或许这木灵之心就是月女族的东西。”罗丰羽道。
这是最好的解释,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木灵之心是由一个族群产生的,众人虽然吃惊却也不算太过震惊。毕竟天材地宝的出现方式总会伴随各样各样的巧妙,有些天材地宝存在的方式更是奇葩,只有人类想不到。
几人点到为止,没有说得太明白,各自回房后,开始琢磨着这事。
可以说,雪衣楼屠杀月女族猎取木灵之心一事,应该很快就会传遍,这世间没有蠢人,雪衣楼捂得再紧,终有一天会暴露。
***
楚灼和万俟天奇吃完晚餐,听了一耳朵的消息回来。
回到舱房,万俟天奇高兴地说:“雪衣楼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真应该让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他们干的缺德事,为了木灵之心屠杀一个种族,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亏他们也干得出来。”
面对他的义愤填膺,楚灼十分淡定:“没什么干不出来,不过是看利益够不够动人心。”
万俟天奇郁闷地看她一眼,觉得楚灼的话真不中听。
很快天色就暗下来,船上没什么娱乐,唯一的娱乐是船上的赌场——据说这是罗丰羽的爱好,喜欢和人赌博才会设的。楚灼和万俟天奇对赌博没兴趣,每天除了吃饭,都窝在舱房里,为此那孟天石看他们的眼神一日比一日诡异。
年轻的男女,共住一间舱房,朝夕相处……
嗯,大家都懂的。
昨天孟天石见到万俟天奇时,还隐晦地问一声,可惜万俟天奇是个傻白甜,没有听出来,让孟天石极为郁闷。
夜凉如水,天上星斗闪烁,伴随着浪涛声,整艘船都安静下来。
楚灼正在打座,突然睁开眼睛。
万俟天奇刚炼完丹,正准备收起丹炉,发现楚灼站起来,便问:“楚姑娘,你怎么了?”
楚灼柔美的脸上露出笑容:“玄渊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