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笑,拍了拍他的头,小声安慰他道,“你别担心,我阿爹肯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就让我阿爹把外面那两个坏蛋关到大牢里去!”
陆安珩点点头,同样小声的问道,“你被抓来很久了吗?这里就只有那两个坏人看着我们吗?”
男孩点头,接着道,“没错,我被关进来两天了,就只看到他们两个人。对了,我叫萧恪,你叫什么?”
“陆安珩。”
“嗯,陆家阿弟,你放心,我阿爹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陆安珩可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四下看了看,陆安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试试爬一爬窗户,就听得门口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陆安珩赶紧坐下,紧紧地挨着萧恪,做足了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
门应声而开,大汉端着一只破碗走了进来,见陆安珩已经醒了过来,大汉满意地笑了笑,粗声道:“很好!算你识相,听好了小崽子,你要是敢哭,我大牛的拳头可饶不了你!喏,喝了这碗水!”
陆安珩乖巧的接过水喝了一口,又苍白着脸将碗递给大汉,却在大汉快要接过的瞬间松了手。大汉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碗摔得四分五裂。
大汉瞬间就沉了脸准备发火,陆安珩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连忙将碎片全部扫进自己的下袍中,似乎被吓到了,瑟瑟发抖的急急开口道:“我马上就收拾好,你别打我!”
许是陆安珩的脸色太苍白,大汉抡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黑着脸吓唬陆安珩,“这回我就放过你,下次再毛毛躁躁的,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陆安珩连连点头,乖巧地应道:“我知道了,下回一定当心。”
大汉对陆安珩如此听话的表现很满意,乐道:“不愧是念过书的娃,就是要比这些小崽子们懂事得多!”
陆安珩则白着一张脸,怯生生地道:“我要是听话,你是不是能将我送回家去?”
大汉大笑,“回家?放心,看在你听话的份儿上,我会给你找个好买家的!行了!都不准说话,让我听到一丁点声音,你们就都得挨揍!”
陆安珩点头,望着大汉离去的背影,悄悄地将碗的碎片全部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如果只有这两个人看守的话,自己未必不能拼上一把。
没办法,男孩子总会有调皮的时候。陆安珩小时候没少因为犯错被亲爹好一顿打,爷爷奶奶虽然心疼,也不好阻止儿子管教孙子。只是爷爷经常气不过,陆安珩他爸揍了他,他爷爷背地里就得收拾他爸一顿,把他爸给气的,没少骂陆安珩是个坑爹货。
如今陆安珩穿成了一枚小豆丁,这小豆丁长得又圆圆润润的,配上那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就跟个白嫩嫩的汤圆似的,极是招老年人的喜爱。
赵氏一见陆安珩仰着小脑瓜子望着自己,两只墨玉一般的眼中满是孺慕之色,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见孙子白嫩嫩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袖,脸上的笑容几乎能令日光失色。赵氏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面上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陆安珩的脑袋。
陆安珩见此,更是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脆生生的道:“祖母,娘亲说我这回落水,您担忧了好些时日,念了许久的佛经,直到我大好了,您才放下心来。是孙儿不孝,让您劳神了!我下次再也不顽皮了!”
赵氏听着这话,心中极为熨帖,赞赏的看了萧氏一眼,心道这小儿媳不愧是出身官宦的大家闺秀,于教养孩子上头,真是有几分独到之处。
萧氏破天荒得了婆母这赞赏的一瞥,眉毛都没动半分,眼观鼻口观心,恭敬的立在一旁,大家风范尽显。
反倒是小赵氏坐不住了,心中暗恨萧氏方才毫不留情的揭了自己的短,又恨陆安珩抢了自己儿子的风头。要知道,平日里,姑母可是更看重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却不成想今日倒是让二房出了彩。
小赵氏心中不甘,将手中帕子撕扯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恨恨的看着陆安珩,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三郎这回可真是懂事了呢!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三郎如今,当真是开窍了。”
话虽是好话,可是从小赵氏的嘴里吐出来,愣是让人觉着有几分刺耳。
萧氏眉眼一冷,张嘴便欲再给这个大嫂一个颜色瞧瞧。却不料陆安珩反应更快,立马扑进了赵氏的怀里,身子还一抖一抖的,显然是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
赵氏顿时也恼了,她虽然不喜二房,但孙子总归是自家的。三郎本就多灾多难的,还被大儿媳三番两次的咒一通,赵氏心头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了,狠狠地一拍桌子,对着小赵氏厉声道:“老大家的,住嘴!”
小赵氏冷不丁的被赵氏这么一吼,也是骇了一跳。愣了片刻,又见陆安珩这个碍眼的小混球正窝在赵氏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赵氏心头的火气也上来了,又碍于婆母发威,小赵氏一时竟不敢多言,只能将自己给憋个半死。
接下来用早膳,小赵氏就更堵心了。
往常赵氏为了为难萧氏,用膳时,十回里有七八回得让萧氏立规矩。每逢这个时候,小赵氏便得意不已,觉着即便弟妹处处压自己一头又如何,日子还是不如自己过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