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那个出村的柳木匠,现在怎么样了?
我正要问呢,我妈先开口了。
“树人,你爹去你那里,还住的习惯?”
柳树人唉声叹气的说:“习惯啥啊,就是不习惯。来的当天下午,就住院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柳大叔咋了?”
“血压高,晕过去了,这就接我娘去照顾我爹,大嫂,一会儿你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我娘骗出去,行吗?”
我妈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没问题。
柳木匠病了,还住进了医院,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个出村的人真是柳木匠的话,在他家里被剥皮的人又是谁?
正想着,柳木匠家到了。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院子里的情景让我们大吃一惊,直接站在院子门口不敢进去了。
满院子都是死鸡死鸭,地上到处都是鸡鸭的毛,血迹斑斑,一路延伸到堂屋里。
堂屋门大开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还有一些死去的鸡鸭。
柳树人站在门口叫了几声娘,屋里没有声音。
我胆子大,踩着鸡鸭的尸体就往里走,我妈在后面拉着我,不让我去,说万一来了野兽吃鸡鸭。
野兽才怪,柳木匠会鲁班术,两里之内野兽都怕他,还敢跑家里还闹腾成这样?
俗话说人走神威在,就是说民间的手艺人,就算是不在家,那神威都还在家里看家呢!
我妈拉不住我,就跟我走进去。
我捡起一直死鸭看了看,鸭子的脖子上有一个血孔,被吸血了。
“这还真是来了野猫子,专门吸鸡鸭的血。狗日的!”柳树人骂骂咧咧的进了屋,我和我妈还没有走进去,柳树人在屋里到处喊娘,可是走了一圈,屋里找遍了,没有找到蔡婆婆。
他说可能在下地,他去地里找一圈。
柳树人一走,我就进屋去。
屋里光线有些暗淡,陈设还跟我前天晚上来的时候一样。那张桌子还在,那个被剥了皮的人曾经就坐在这个桌子旁边,衣服上的血往下滴,滴到地上。
我往地上看,地上并没有血迹,这是泥地板,血迹也容易去掉。
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没什么异样,好像我前天晚上看见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妈走进厨房去找蔡婆婆,她出来说,厨房里干干净净的,蔡婆婆会不会去别的地方了?她走之后,家里才来了野兽,吃了鸡鸭。
“不可能的,蔡婆婆那么勤俭持家,怎么会敞着大门就走了?她不去镇上,还不是因为要看家,咋会把家丢了就跑?”我说。
我没有把我前天晚上看见的事情告诉我妈,她嘴碎,万一不小心说出去。
我和我妈走出院子,我妈指着一堆死鸡说:“那是个啥东西?”
我去捡起来一看,这是一个布老虎。
是我奶奶那一辈喜欢缝制的布老虎,又是一个小孩儿的玩具!
看着满地的死鸡鸭和这个布老虎,我心里明白了,只是我没有对我妈说出来。
昨晚那四个小鬼说,好久没吃饱过东西了,再吃不到东西,他们就自己出去找吃的。
那是林大志家的小鬼,快一个星期没吃东西,时间吻合,林大志死了也刚一个星期。
这个布老虎证明小鬼来过,鸡鸭脖子上的血洞,也证明他们来过。
这几个小鬼太嚣张了!今天能吃鸡鸭,明天就能吃人!
“儿子……”我妈也惊慌了,她低声说,“不得了,不得了啊!要是这些都是他们干的,沾染了兽类的血,那就有兽性,以后就很难控制了……”
“你这才知道?你后悔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做出这样的事,以后还不把村子弄个翻天覆地,到时候大家知道是你养的,看你咋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妈被我训斥的样子,让我又有些难过,她手足无措的捏了捏衣角,眼泪汪汪的看着我问:“儿子,那咋办?关键是瓦罐不见了,我想不养送出去,那也没啥可送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白大师,我们……”
“别找啥白大师了,就在村里先找找那个瓦罐再说。”我说,“到了晚上,我去给你找那几个小鬼,不要让他们出去祸害人。”
我妈含泪点点头,哽咽着说:“找!我有办法,如果就在村里的话,我会找到他们的。”
“啥办法?”我看着我妈说,“你别用什么乌七八糟的巫术了……”
我的目光无意间瞟到堂屋里的棺材,脑袋里灵光一闪,我知道蔡婆婆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