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扶着额头,怒火蹭得一下子便窜到了顶点。她无视瑛妃与仁妃,抬眸怒视庆美人,道,“大胆庆美人,你还不给本宫跪下!”
庆美人不明所已,被朱皇后一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里全是惧意,连嘴唇也是哆嗦着的。
朱皇后这一嗓子,不止是庆美人被吓到了,满殿的妃嫔亦是被吓到了。
朱皇后用手指着在未央殿中跪着的那五个人对庆美人怒道,“自你进宫以来本宫一直对你疼爱有佳,却没想你是个心思如此毒辣的。居然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庆美人看看那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又看看朱皇后,突然吓得痛哭起来,“臣妾没,臣妾不知……”
“还敢狡辩!”朱皇后把紫晚递给她的那条如意络子掷到庆美人的面前,道,“这可是你让宫外人帮你带进宫来的?”
庆美人看着眼前的那条络子,连连摇头,哭道,“皇后娘娘,臣妾没有,皇后娘娘不能听信乐婕妤的一面之词,皇后娘娘,您要明查啊!”
“正是本宫明查了,所以才会知道原来你是如此一个蛇蝎心肠之人!如今人证物证据在,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在朱皇后准许下,那跪在地上的五个证人开始了自述。
那名衣衫整洁的妇人,自称是庆美人娘家的下等奴才,名叫郑二家的。庆美人在府中时,这郑二家的是庆美人房里一个烧火婆子。另一名年纪轻的,则是庆美人小时抱着庆美人玩的大丫鬟,后来年纪到了被许配出去了。而那名花白头发的老叟,则是身怀奇术的下巫之人。
这三个人一搭一唱,把庆美人是如何往宫外传信,又是经过何人之手把死玉弄进宫里来的,是说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三个说完,跪一旁边的两个小太监又开始颤抖着声音,说自己是庆美人宫中的粗使太监,只因收了庆美人的银钱,才会泯灭了良心,给庆美人传话往宫里带死玉的。
庆美人看着那五个人红口白牙,给自己越摸越黑,突然不可抑制的大哭了起来。
她跪爬到朱皇后的面前,哭道,“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那郑二家的的确是臣妾在娘家里房里的烧火婆子不差,可臣妾并未交代与她做那些事。那个会下巫术的,还有那个什么在臣妾小时抱过臣妾的贱人,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还请皇后娘娘明察,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瑛妃坐一旁,在心中对朱皇后升起鄙夷同时,亦是在为庆美人哀叹,朱皇后既然费尽这样大的力气想让她背下这个黑锅,又怎么可能会听她的求饶?
果真,朱皇后抬脚把庆美人踹翻在地,指着她怒道,“人证物证具在,你居然还敢狡辩!”
说完,抬头对未央殿内坐着的妃嫔们道,“庆美人心思歹毒,买通宫人在后宫之中大行巫术暗害乐婕妤,罪大恶极!传本宫旨,降其为从五品才人,终身幽禁于永乐殿百花殿中。”
庆才人听完朱皇后的话后,一口气咽在喉咙里,晕了过去。
朱皇后抚着紫晚的手站起来,怒瞪着满殿的妃嫔,狠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你们做下了那入不得眼的勾当,总能让本宫查出端倪。这心思歹毒的庆才人就是一例!”
殿内妃嫔皆是一哆嗦,起身对朱皇后福下身去,齐声道,“臣妾惶恐!”
庆才人躺在朱皇后的脚下,几个深呼吸后醒了过来。看着高高在上的朱皇后,她轻咬朱唇,抓着朱皇后的裙子下摆对朱皇后凄声喊道,“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回答庆才人的,是朱皇后的一声冷哼。
“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以死以证清白!”
说着,庆才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用尽全力撞在了青铜香鼎之上,鲜血四溅。
婉嫔吓得一声尖叫,瞪着眼睛看满脸鲜血的庆才人脸色惨白。她狠狠抓着品姻的手,硬生生没让自己再晕过去。
庆才人,成了未央殿内即轻姿后的第二缕冤魂。
朱皇后脸色亦是白了,她本想把庆才人幽禁起来后再灭口,却没想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庆才人居然是个性子刚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