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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司说:“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所以如果我会明白,也就不用陪你来这里了。”
这是不是在说,单单通过绝望之地并不够,甚至和全部比起来,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只是我对这个全部根本丝毫概念也没有。
我于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阳司:“那据你所知,清河镇是从什么时候就存在的?”
阳司说:“我只知道很久很久,久得让人无法想象,无法知道。”
阳司的回答一方面让我觉得和没有回答是一样的,另一方面让我觉得阵阵心惊,很久很久,他重点重复了很久这两个字,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我咀嚼着很久这两个字的时候,阳司忽然停了下来。
我不明所以,于是也在他身边停下,问他:“怎么了?”
阳司几乎是咬着牙齿说了两个字:“有人!”
我朝白色中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加上能见度很低,说白了就是什么都看不见。
我于是看向他,阳司很肯定,他说:“就在前面,我看见他在跑!”
阳司说的这样肯定,应该不会是幻觉,我们短暂地停留,只感到白色的灰烬更重了一些,阳司抬头看了看根本看不到头的雾霾,说道:“我们快走!”
这就像前进途中的一个小插曲,但是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我们心上,如果阳司没有看错,那么他看见的这个人会是谁?
因为有了这个发现,一路上阳司的表情都很凝重,也开始甚少说话,很多时候我问他三句他简短地回答一句,而且也是心不在焉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是因为看见有人这件事。
最后他忽然喊叫着开口说:“不可能,除了我们之外暂时是不可能有人进来的。”
他说的很坚定,我听见他继续说道:“玲珑和庚虽然能进来,但是现在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可是除了他俩,还会有谁?”
我听他这样说,插了一句:“会不会是‘它’?”
阳司的话音忽然戛然而止,久久他才问我:“你知道‘它’是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
阳司便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否再次陷入了沉思,还是信服了是“它”的这个说法。
短短的一会儿之后,他开口说:“不是‘它’!”
我反倒惊讶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定,于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个肯定?”
可是阳司却没有回答,而是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他说:“可能是在我们之前的人。”
我想不出会是谁,在我们之前,无非就是钟老和赵老头他们,钟老倒是可能性大一些,但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他只是一个失败之后寻找继承人的守望者,不会进入这里,而赵老头和崔岩临早已经死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阳司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或许他也只能这样猜,而这个人的身份是谁,他也压根不知道。
而且阳司口中的这个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即便已经前进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他的斑点踪影。
于是我开始怀疑,这是否是阳司杜撰出来的,还是看走眼什么的。
我没有公开质疑阳司,只是和他继续前行着,直到走了又一阵,我忽然看见前面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始终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似乎也在动,阳司也看在眼中,只是他默不作声地走着,但我能感到他在暗暗加快步子。
可是我们加快步子,这个人影也加快步子,与我们始终隔着无法逾越的朦胧,阳司没有奋起直追,估计也是怕这人会再次消失,与其失去他的踪影,倒不如静观其变,看他要做什么。
结果是他就像领路人一样带着我们走了很久,又好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就在身后一样,但是阳司悄悄地告诉我,他知道我们跟着他。
我不知道阳司为什么这样肯定,当然这次他和我解释了,他说,他已经猜到这人的大致身份了。
我问是谁,就在我打算开口询问的那一瞬间,我猛地感到脚下一空,那两个字到了嗓子眼上,还没有出口,就跌了下去。
然后我滚落了一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个身子接着传来一阵痛楚,我这才发现自己失足踩到了一个坑里,而现在我就滚落到坑的边缘稍微平整一些的部位上。
阳司在上面呼喊的声音悠远地传来:“张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