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地抓了她的手臂,高声说道。
“谢谢你劝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江心月突地淡淡地笑起来。
那一年,那一场国宴,郑昀淳和魏紫衣是她永远不愿意去回忆的两个人,她在那个寂寞而冰冷的宫墙角落里倒下,她曾经决定一辈子都会一个人走下去,虽然孤独但却不会被伤害。
然而如今……如今……
她不知该如何回忆自己残破不堪的人生,更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个冰冷的帝王站在她面前,帝王动情?她不肯相信。
“娘娘,一切皆在人心。”菊香摇头道。
“皇上为你赐婚了,你知道吗?不是我去求的,是寒英去的。”江心月朝她笑道:“还好,你和我不一样。”
她看着菊香面上的欣喜,心里也觉得好受了,她淡淡笑道:“再也不会有人拿宫规来诟病你们了。”
菊香还想说什么,江心月却不想听了。她打断了菊香的话,道:
“别想这些旁的事了。丽妃,她如今怎么样了?”
菊香愣了一愣,才稳了声色,道:“回主子,圣旨已经下来,定丽妃的罪过为‘暗中毒害大皇子’,因其和亲公主的身份不会废位,但等同废位。”
江心月闭目一叹。丽妃之前被放出来了,然而江心月脱险之后,她又成了“媚惑皇子”的罪人,这一次皇帝十分果决,兼有因着大皇子说得清楚明白是“受人蛊惑”,遂不犹豫地给丽妃定罪发落了。
“暗中毒害大皇子”,这个罪名倒有些“冠冕堂皇”。她与大皇子苟且的罪过不能宣之于众,便扣上了这么一顶帽子。对内,嫔妃们心里清楚,这处置也公平;对外,天下臣民不知其祥,便以为丽妃确实毒害了大皇子。
“毒害”,这说得及其恰当。丽妃那一张面孔就是天大的祸水,是男子的毒药,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无可奈何。
江心月踱着步子暗自思忖片刻,突地道:“丽妃的罪名做实,如今是被特殊看管着吧?她身份特殊,定是不能简单地关入冷宫。本宫要立即下旨,将丽妃押进慎刑司里头。”
贵喜从后头上来,有些忐忑地禀报道:“娘娘,丽妃被关押在宗人府呢。”
江心月一咬牙,胸中那团怒火便窜上来,低低喝道:“皇后命关进宗人府去?可如今有权查证此事的是本宫!本宫要令迁到慎刑司,她能不允?”
“可是,她好歹是皇后……”
也是的,如今的皇后身上可没有污水,只是失宠,手里的权势却还在。江心月拧眉思忖着。
突地,她绷紧了面,道:“皇后又如何!本宫这一次就是要冒犯。你去内务府,宗人府传话,不论怎样都要将丽妃拖回慎刑司,即使背上顶撞皇后的罪过本宫也在所不惜。”
这一次若真的成事,区区的顶撞之罪算得了什么?宗人府是惠妃与皇后的势力,丽妃在那里江心月是绝难掌控的。
贵喜小跑着做事去了。菊香扶着江心月,后头跟着很多的宫人。
江心月缓缓地踱步,一边细细地问菊香道:“皇后可有什么动作?”
“主子,表面没什么动作。”
“可是大皇子在凤昭宫里。”江心月低低地道:“最关键的还是他。”
然而要怎么办呢?大皇子是皇后的养子,自然会听从与她。
启祥宫里头,四皇子与五皇子都被送了回来。四皇子的哭声很响亮,乳娘抱着他一边对江心月回禀道:“四殿下一切都好,只是看不见娘娘,才哭得厉害。”
江心月很像去抱他,但无奈的是,她怀里已经有了一个五皇子。五皇子已经止住哭声,但他一进到江心月怀里,就抓着江心月的衣襟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