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薄云才开始汇报她做的准备工作,把已经拟定的20多个问题一一阐述。宁致远认真听,不时点点头。等薄云说完,他马上复述其中几个问题,要求删去。
薄云暗自心惊,他明明只是闲闲靠在沙发上坐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居然听得一字不落?她这个文科生离了烂笔头就谈不上好记性,宁致远简直是一部人肉复读机。
“还不错,比我想象得好一些,看得出你做了不少功课。但是你的资料来源不甚精确,比如,最新财报显示,快客的市值已经达到98亿元,你的68亿是好几个月之前的旧闻了。我今天晚些时候会发一些资料到你邮箱,有些地方涉及的数据你要修改,明白吗?”
薄云忙做记录修正,哇,98亿,天文数字,那第一大股东兼总裁的宁致远,他的个人身价岂不是……
宁致远敲一下薄云的头:“不许走神!”他拿过薄云的笔记本,划出几个要点:“这些地方你要重点强调,不求面面俱到,要抓大放小。另外,你可以再谈这些新鲜的话题……”
薄云真佩服宁致远,尽管是第一次听她的汇报,思维却清晰得好像预先已经排演过一般,抽丝剥茧,直中要害。总裁不是虚名,他的大脑一定是双核计算机,不,是四驱赛车?
“又走神?”宁致远横眉直竖,不满意眼前小人儿散焦的眼睛。
薄云忙拉回思绪,只听宁致远说:“不要把访谈搞成拷问,问题不在多在精。当我回答你的问题时,你要全神贯注地抓住我的话,迅速找到重点,适当地回应或者继续挖掘。明白吗?”
宁致远快速在薄云的问题列表上勾出几个他认为可以深谈的话题,和薄云演练一次,对谈中她还显得有点生涩,不过平实谦虚的谈话风格倒也符合学生的身份。
看看手机,已经快九点,不知不觉谈了近两个小时。薄云收拾好文件,准备告辞离开,今天不是周末,理论上而言她的身份只是学生,而不是在宁致远身下婉转承欢的情妇。
“怎么,着急走?学校还有事吗?”
“没事,不过今天的会面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屋里只亮着一盏暗暗的装饰灯,落地大玻璃窗外面的霓虹灯透进来,光怪陆离。宁致远的脸隐没在半明半昧之中,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如刀刻般冰冷。薄云看不清他深邃的眼神,却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脱!”他命令。
她站在宁致远跟前,进退不得,曾经在这张沙发上承受的“惩罚”再次浮现,今天要故技重施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今天不是惩罚,是奖赏,你表现得很好,我很满意。”
薄云内心在呐喊?这明明是你乐在其中,为何是给我的“奖赏”?四下悄悄,只有十八楼之下远远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喧嚣,如在云端。宁致远把唯一一盏灯也关掉,朦胧的夜色中,只有窗外投射的暧昧光线,营造出虚幻的安全感。
她放下抱在胸前的厚厚一叠文件,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一件一件衣服如蝉衣脱落,她雪白的娇躯呈现在他眼前。宁致远眯上眼睛欣赏,她的身体真美,在紧张和羞涩的双重刺激下,皮肤上一层小小颗粒,胸前浆果坚挺凸起。
4月的天气,春寒料峭,他不动如山,她抖得如风中花蕊,强烈的电流在蓄积,一触即发。夜色一寸寸淹没上来,宁致远矗立在一边,像在欣赏默片,看黑白胶片上这具美妙的维纳斯女体雕像像月亮一样,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他只是想看看她吗?时钟滴答,不知过了多久,薄云觉得好冷,这是冰山大人的新游戏?摧垮她的意志力?要不要穿上衣服离开?
她刚想弯腰去拣衣服,宁致远从办公椅里面起身,魁梧的身躯贴近,她低着头,感觉他灼热的呼吸在头顶,她不敢看他,怕被他星空一般无边无际的眼眸吸进去。他好壮硕、好强大,也好危险、好可怕……他在看什么?他想做什么?薄云下意识地环抱自己,试图寻找一点安全感。
“你想在哪里?沙发上还是桌上?抑或,在我那把意大利进口的小牛皮办公椅上面?”
她瑟瑟发抖,他只是在酝酿情绪,等待她失去抵抗力。她眼眶润湿,双膝发软。
“可不可以都不要……”
“都不要?”
沉重的吻肆无忌惮地掠夺她唇上的甘甜,她的味道真好,为什么会这样渴求?好像干裂的大地渴求春雨,炎炎夏日向往一杯冰柠茶。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巡逻过,处处铭记着他唇舌的温度。她天真无邪,本不该和任何感官刺激联系在一起,可是她越是纯洁,他就越想玷污。
他的骄傲来自她的泪眼婆娑,来自她求救般抓住他胳膊的小手。他的手指揉乱她的长发,微微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含吮她的唇瓣,狠狠欺凌,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