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半响,苏丽娘思索再三,终是稳声道,“让锦儿把夫人也带上,也很久没见过那孩子了,怪是想念。”其实除了慕容锦与容寻婚礼之上见过容寻一次,苏丽娘便再也未曾见过容寻……
苏丽娘本是慕容亦寒后来娶的妻,可因一些缘故却被一直安置在外。
慕容锦自小便知苏丽娘并非自己生母,可却也是慕容亦寒的妻子,因此便认作了义母,而慕容亦寒隔三差五也会住在苏丽娘这里。
现在慕容锦与容寻成亲,慕容亦寒也如释重负,索性就搬到了这里。
届时,景王府。
奶娘失踪,至今仍旧没找到任何线索,若不是还有一个容寻在他身边,只怕慕容锦真的要疯了。
“不要紧,会没事的。”
容寻转过头来,乌黑的眸子里是寂寂无边的沉静,庄重而严肃。
她站在这悬满莺雀的朱红回廊上,繁杂的鸣唱声回荡在她的身侧,寂静与繁闹在她的身侧融为一体。
慕容锦的心突然就安下来了。
他想起很多年前,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在一座肃穆的古刹中,奶娘牵着他的手,缓步走在破旧的回廊上,四周人流渐渐化为光影,只有奶娘的侧脸,与天地融为一体。
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早已如发黄的画卷,模糊墨迹,不辨画集。
而现在,容寻站在朱红回廊上,一身浅淡绯衣,乌黑的长发飞舞在空中,她回头望着自己,目光坚定,犹如不动的山川,恒久不变。
这一刻,慕容锦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拽在其中,生与死的决定已经不在于他。
风中传来淡淡的沉香,整个天地都变的静谧安好。角落里有花草在初秋开出了小小的花朵,脆弱又坚强。
慕容锦望着容寻,神色怔然,连呼吸都变的绵长轻缓。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担心自己会打破某一个绮丽的梦。
“娘娘。”
一个声音打破了二人此刻的静谧,转身回头看去,云袖端着一碗似汤羹一般的东西现在长廊之上。
慕容锦低了低眼,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只是那眼里的一丝慌张落在了容寻的眼底。
这几日奶娘的事情确实让慕容锦烦心了,因此容寻也便没有打算与之计较,而是薄唇微抿,抬眼看着云袖,这才发现云袖身旁还站着一人,看其打扮应当是宫里的公公。
容寻眯了眯眼,看了眼那个公公,回道,“何事?”
“启禀王妃娘娘,这碗汤羹是太后特意遣奴才送来的,说是王妃娘娘与景王殿下大喜,特意送来给景王补身子用的。”云袖并未开口,而是那个公公上前一步,低着头说道。
从皇宫中特意派人送一碗汤羹来,任谁看了也知道这其中定不是表面这般简单的。
这碗汤羹便是太后用奶娘肚子里取出来的蛇熬制的,只不过……
这小公公送来之时,不小心磕了下,将里面的汤羹洒了出来,又怕回去太后责罚,便买了一碗汤羹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