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冷静自若,“别紧张,我没事。”
白橘默深吸一口气,伸手慢慢将他的沾满鲜血的衬衫脱下,那血迹斑驳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起身,“我去打温水。”
她刚转身,便被厉靳廷握住了手腕,“你在担心我?”
白橘默眼角微红,咽了口唾沫,咬唇道:“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今晚要不是你,可能现在挨刀子的就是我。厉靳廷,你别多想……”
她口是心非到不攻自破的谎言,甚至还没解释完,男人淡漠的幽幽开口:“你欠我的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白橘默微怔,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握着她的力道不大,所以她轻微挣脱一下,便从他掌心中抽开了自己的手腕。
她去浴室打水,看向镜子里凌乱如麻的自己,苦笑一声。
——白橘默,镇定,他不过是被匕首划伤了背部,你有必要这样紧张兮兮的?当初你被人“绑架”,他可是眼皮眨都没眨,就说和他无关。
白橘默端着一盆温水和一块毛巾,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慌乱情绪这才尘埃落地。
她拧干毛巾,帮他清理着划伤的伤口,口子虽然不大,但却很深,难怪刚才流了那么多血。
“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不过你还得自己去医院,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医生。”
男人没有回应她,而是答非所问的道:“刚才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白橘默的手指,微微一怔,摇摇头,他生意上认识的人,她怎么会知道是谁?
“刚才那个人,是你爸的老部下,李洪祥。”
李洪祥……
白橘默对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在两年前把他炒了?何必等到现在?”
白橘默帮他涂了点红霉素药膏,然后用白色纱布缠上他的伤口,厉靳廷的声音幽冷:“白橘默,你知道有一种死法其实比一刀下去还要残忍,那就是温水煮青蛙。”
他抬头,睨着她专注为他包扎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道:“他喜欢当跳梁小丑,那我就当鼓掌的观众,到最后,他还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白橘默将纱布打结,睫毛敛下,掩去眸底的情绪,“厉总原来喜欢玩这种放风筝的游戏,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快活?折磨我爸,折磨我,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温水煮青蛙,是他对她从始至终唯一的态度,不拒绝,不接受,放任她对他的深爱,等她深陷,看她坠入沼泽地,袖手旁观的冷眼看着她一点点窒息。
这就是厉靳廷,冷漠、残忍、理智的令人痛恨。
厉靳廷深谙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白橘默,我真的不喜欢看你过的那么舒坦。”
白橘默好笑的勾唇,“那就互相折磨吧,厉靳廷,反正我的心早就在两年前被你碾碎了,我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只不过,不是只有你会威胁人,我也会。”
白橘默收拾了医药箱,转身去了厨房,丢下一句:“厉总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这里也没有厉总休息的地方,请回,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