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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真背着书箱,搀扶着先生从船舱走出,两人心情看起来都很好,少年郎脸上的笑格外璀璨。
是让人看上一眼,就忘却愁烦的那种纯真。
“澜真,背一段《尚书》吧。”
有小徒在身边,背书似乎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件事。
沈澜真点点头,张口吐出锦绣华章,不光要背,且还要将其中的体会说的明明白白。
水路悠悠,清澈的水面似乎能看到人的倒影。
秀林先生听着耳畔醇厚的嗓音,笑意深厚,抬起头,几乎能看清少年郎往后闪闪发光的前程。
那是一段充满荆棘但也不乏阳光照耀的大路。
“好了,可以了。”
少年郎闭上嘴,眼巴巴的看着先生。
秀林笑着摆摆手,“去玩吧。”
沈澜真朝着先生一礼,稳重端庄,礼节上丝毫不含糊。
谦谦君子,一身儒雅素净的白袍,配上那张俊美的容颜,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这样的人,不光能够让身为文坛泰斗的秀林先生满意,凭借着一脸阳光灿烂的笑,也让沈六郎很快和船上的客人们打成一片。
身穿锦袍的公子哥站在甲板上等待一人的出现。
沈澜真一手拍在他左肩上,笑道,“贤弟果然说话算话,没白辜负为兄如约而至。”
被称为贤弟的是个长相阴柔的少年,少年看起来顶多十四岁,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很是可爱。
“沈兄每天背书,就不觉得心烦?”
“心烦?”
沈澜真摆摆手,“我以前也会觉得心烦,但现在我认为靠着读书才能成长为自己期待的样子,所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他话音刚落,便和少年勾肩搭背,“嗨,再和我说说呗,玉京都有什么新鲜事儿?画道院考核究竟怎么样了?”
‘少年’脸上微微露出不自在,看着沈澜真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一时竟呆了。
“嗯?贤弟在看什么?”沈澜真面露疑惑,俊俏的脸认真起来带着一丝隐约的压迫感。
锦如云恍惚挣脱开他的束缚,倒退两步,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如此模样,看的沈澜真皱起眉。
“贤弟这是怎么了?可是玉京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见他一心想着玉京,锦如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在放松的时候又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失落。
“咳咳,玉京啊……”
锦如云朝着船舱招手,便见仆人捧着一方锦盒从里面走出。
“这就是最近玉京传来的消息了。”她指着锦盒道。
沈澜真脸上大喜,朝着‘少年’抱拳,“多谢贤弟了!”
锦如云大大方方的将锦盒递到他掌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沈兄看吧,小弟突然想起有事要忙,就先失陪了。”
“贤弟慢走。”
目送锦贤弟离开,沈澜真这才按压不住那颗雀跃的心。
这些天屡次梦见昭云,让他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
及至得知锦如云是天下第一首富锦家的少公子,才让他萌生与人结交的心思。
结交是真,打探消息也是真。
沈澜真怀着一颗感恩激动的心打开锦盒,展开信纸,几乎是一目十行。
半晌他的身子一僵,笑意凝滞在脸上。
一颗心从上空跌落,碎成八十一瓣。
中毒?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