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偏心啊。
景王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接到宫里的信,立刻起身,准备赶往宫中。
司马敬亭站在景王身后,一边帮忙整理,一边低声问道,“王爷,你别冲动,皇上召见你也未必不是个机会。”
景王阴沉着脸,点点头。
刘长青带着连矢弩进去,他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大踏步来到了宫里,和太子的沉着相比,景王的神色,明显带着急躁。
单单只是两个人的反应,便高下立见。
看着太子,景王先发制人,“父皇,太子这是污蔑。连矢弩是儿臣先得到的,太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儿臣这儿偷走了东西,稍作改正,便宣称是自己的。”
听景王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皇上又看向太子,“你作何解?”
太子微微一笑,反问景王,“你说连矢弩是你先得到的,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景王愣了愣,却听太子又说,“你没有证据,可是我有。”
太子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到皇上面前,“父皇,这是连矢弩的图纸,以及各个部位的零部件。连矢弩几易其稿,一直不断的修改,没想到,却被景王得到了其中一个样品,他未作考证,便急不可耐的进献给了父皇。”
几张纸递到皇上面前,皇上面色越发难看,“景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景王咬咬牙,终于明白,太子是和沈久安联合好了,做了一个套,给自己下。
“父皇,这连矢弩,是永宁后世子送给我的。”景王垂死挣扎,“这件事即便儿臣有错,也是永宁侯世子两面三刀,欺骗了儿臣,又骗了太子。”
为了推沈久安下水,景王干脆把太子也带上了。
皇上眉头紧皱,干脆说道,“宣永宁后世子进宫。”
他神色不快的看着下面的众人,“你们一人一套说辞,也好,今日之事,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景王侧身站在一旁,忽然低声对旁边的人交代了句什么。
太子握紧拳头,父皇口中说着要查个水落石出,可他已经把连矢弩的设计图送了上去,如此证据确凿,竟然明晃晃的被皇上无视了。
心里冷笑一声,太子眼中寒意弥漫。
也好,既然父皇要个水落石出,他便给大家一个彻彻底底的明白。
沈久安很快来了,只是马车里,却带了另外一个人。
京城中,人人都知道,沈世子腿脚不便,日常只能以轮椅代步。在场人也都知道,永宁侯世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沈世子了。
可如今,朝堂上再见。
若说太子是矫若朝阳,那沈世子就醉如春风。
他神色温和,俊秀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皇上免了沈久安的礼,只让沈久安之后说实话。
沈久安看向景王,顿了顿,忽然道,“这把三连发的连矢弩,的确是我送给景王的。”
他这话一出,四座皆惊,当场就有人指着太子和沈久安,“连沈世子都承认了,足见景王是清白的。”
景王面上不显,心里却起了疑惑,沈久安会帮他么?
果然,众人还没指责完毕,就又听沈久安又道,“可是,却是在景王的逼迫下。”
“京城都知道,景王娶了沈府的沈宝珠为妾,可沈府早就和沈宝珠脱离了干系。至于原因,相信我不用说,诸位也明白。”沈久安苦笑了下,“若不是沈宝珠行为不端,永宁侯府又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可景王,居然派沈宝珠,以沈家已经出逃,刑部在册的犯人沈文元和沈庆忠为要挟,不得已之下,我这才妥协的。可连矢弩当时不够完善,臣和太子原本打算等到完善之后,再进献给皇上,却不想景王居然这么直接。”沈久安说着,勉强从轮椅上下来,“皇上,臣不知景王得到连矢弩是要进献给皇上,若是知道,臣即便是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听沈久安说完,景王脸都绿了。
他刚刚已经派人接了沈宝珠过来,只等沈久安反驳之后,让沈宝珠出现作证。
可沈久安做的,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绝。
他自己把事实真相都说了出来,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这才是真正的算无遗策。
此刻,就算是皇上想要维护景王,都找不出半点可能。
太子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景王,“事实证据俱在,赵喆,你还准备怎么狡辩?”
皇上脸色难看极了,当着百官的面儿,才忍着勉强没有发作,“太子,沈久安,你们偷偷做这个,不光是为了给朕庆生吧?”
太子眉头一皱,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皇上居然还想着给景王翻身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