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白水递过去,“陈姑娘有孕在身,不便喝茶,还是喝白水吧。”
陈季薇表示很郁闷,“大和尚,你既然知道我不能喝茶,为什么又沏茶?”
“姑娘不能喝,闻闻味道也就罢了。”言觉大师一脸郑重,说出的话,却让陈季薇呛住了。
心有余悸的放下茶杯,陈季薇歉意的对言觉大师行了个礼,“大和尚,打扰了。”
“不打扰。”言觉大师对陈季薇点点头,“陈姑娘,跟我来。”
陈季薇起身,好奇的跟言觉大师走到池塘边。
三月的莲花,尚未露出角,可看不见的水面下,却在缓慢生长,言觉大师站在莲池边,指着角落的一株莲花,“陈姑娘,你看。”
莲池里,几片莲叶迎着春风微微舞动。
陈季薇惊喜不已,“大师,这可是我送给你的那株?”
“陈姑娘的莲花,自然不是凡品。”言觉笑了笑,“上次你走的时候,叶子不过盘子大小,今天,已有磨盘这么大了。”
陈季薇蹲下身子,看着这株莲花。
这株莲花在发芽之前,她曾经日日夜夜放在心口处,用生机之力温养,此刻手指轻抚莲叶,这植物竟也感知到似得,随着陈季薇的动作,轻轻摆了摆。
下意识的,陈季薇又送过去了点生机之力。
莲叶摇晃的更厉害了,陈季薇惊喜抬头,“大和尚,它是在回应我么?”
言觉大师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道了声佛号,“应该是的。”
陈季薇惊喜的抬头,这才觉得心里稍定。
跟大师一道从莲池边离开,大师看着陈季薇,“陈姑娘,可否替你把个脉。”
陈季薇虽然不明白,可依然伸出手,言觉大师是当世得到的高僧,于医术上的造诣,同样不凡。一手针灸之术,在大雍无人可出其左右。
看着言觉大师把脉的神色,陈季薇关切的问,“大和尚,怎么样?”
言觉大师收回手,笑道,“陈姑娘不要紧张,一切无碍。”
陈季薇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忽然想起言觉大师送回的那封空白的信,趁着人在眼前,赶忙问道,“对了,大和尚,沈久安的病,究竟有没有办法治?”
言觉大师近乎奇异的看了眼陈季薇,反问了一句,“沈世子没告诉你?”
说完,他又低叹,“看来,是没有告诉你。”
陈季薇不明所以的看着言觉大师自问自答,心中生疑,“大和尚,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刻意不挑明的言觉大师,陈季薇忽然想通了什么,“大和尚,沈久安的病,莫非跟我有关?”
言觉大师微微一笑,却拒绝了陈季薇的问题,“陈姑娘,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了沈世子,若是他愿意告诉你,你自然会等到那一天。可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会代劳。”
这一听,陈季薇越发肯定,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正想要再问,却被言觉大师下了逐客令,“眼下相国寺正处在闭寺期间,陈姑娘可安心呆在寺中。老衲还有事,就不留姑娘了。”
陈季薇嘟囔一声,“想赶人就直说嘛。”
从言觉大师的禅房离开,陈季薇回了自己的房间。
知书和知画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看到陈季薇回来,心里稍定,“姑娘,世子把我们送到这个地方,他自己不会有危险吧?”
沈久安会不会有危险?
陈季薇下意识呼吸一滞,仿佛是安慰自己似得,她咬了咬牙,“沈久安怎么可能有事?他那么精于算计,只有别人上他的当的份儿。”
“可是,世子?”知画仍然担心,“如果世子真那么厉害,就不会把咱们送进来了啊。”
她话音刚落,知书就偷偷掐她了一下,“知画,世子让我们来相国寺,一定有他的用意,专心等消息就行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知画撅噘嘴,看知书脸色不痛快,也只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陈季薇心烦意乱,索性和衣上床,“我累了,先休息一下。”
知书给知画使了个眼色,退出了门外。
“你啊。”知书无奈的看着知画,“明知道姑娘心里不痛快,怎么还非要在姑娘面前提起世子?”
“可我看。”知画懊恼道,“姑娘在府上的时候,不是和世子不对盘么?”
“傻啊你。”知书不轻不重的敲了敲知画的头,“姑娘和世子之间的事,又岂是你可以揣测的?”
陈季薇用棉被蒙头,却依然听得到门口若有似无的谈话声,知画的那句话又涌上脑海,沈久安若真是这么笃定?又为什么会把她们送到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