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沈久安忽然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陈季薇笑了声,“不用了,我的伤已经好了。言觉大师送来的药,很管用。”
沈久安知道,请言觉大师来,不过是另一个障眼法。
“刘大夫说的生肌接骨膏还没有找到。”沈久安轻叹一声,“季薇,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忙了。”
陈季薇没吭声,神色间,却是默认了沈久安的说话。
沈久安苦笑一声,“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生疏了。”
“原本也不是很亲近。”陈季薇挥挥手,示意知书出去。
阿银见状,也很有眼色的跟着出了门,只是临走的时候,又担忧的看了眼沈久安。
等他们关好了房门,陈季薇才又道,“沈久安,不如我们再谈谈?”
沈久安脸上飞快的显出一抹痛苦之色,“季薇?”
“那次不是错觉。”陈季薇缓缓道,“这两天我想了很多,那天的确是我的反应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总要谢谢你救了我。”
陈季薇客气又疏离。
沈久安却宁愿陈季薇继续冷着脸发脾气。
“沈久安,咱们和离吧。”陈季薇抬起头,不似那次激情时的水润茫然,也没有事后的沮丧懊恼。此刻的陈季薇,清醒,坚定。
只这一个眼神,沈久安就知道,她来真的。
“我做了这么多的事,难道你看不到?”沈久安自嘲的笑了笑。
他神色清明了几分,“季薇,和离不和离这件事,你我目前说了都不算。”
“老夫人去族里告状了。”沈久安上看着陈季薇,神色平静,“现在,族里的老人们都围到了沈府前面,要府上给族里一个交代。”
陈季薇惊讶的问,“这跟和离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沈久安嘲弄道,“这几天你没出去,景王娶沈宝珠,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眼下,风头正劲的是永宁侯世子妃和方公子之间的事。”
又是方平章?
若说以前看到这人,尚且有两分旧情,可经历过春药之事后,想起这人就只剩下了厌恶。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陈季薇断然道。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沈久安意味深长道,“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
“可这跟老夫人有什么关系?”陈季薇皱眉。
沈久安在一旁解释,“沈家三房被赶了出去,老夫人受不了刺激了。”
“又听说了你和方平章的谣传,便借题发挥,要沈家给族中一个交道。”沈久安面色微冷,有些嘲弄,“族人,当年我腿受伤之时,怎么不见出来?”
“爹去丹东了。”沈久安抬头看着陈季薇,“娘也一起去了,否则,这些人又怎么会如此大胆。”
陈季薇立刻追问,“要什么交代?”
“如果要和离的话,我愿意现在就走,还你一个清白和体面。”陈季薇立刻道。
沈久安神色更冷,摇摇头,“没这么简单。”
“你可知道,沈家族中,对待失贞不洁的女人会用什么办法么?”沈久安反问。
陈季薇皱起眉头,“会怎么办?”
“会用铁刷子在热水中洗涮。”沈久安抬眼看向她,“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铁刷子?
想起上次被皇后用冷水洗涮,陈季薇就下意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听沈久安的叙述,只觉毛骨悚然。
“眼下怎么办?”陈季薇无奈问道,“可族中,也不能任由老夫人颠倒黑白啊。只听了几句传言,就随意诬陷我。”
沈久安看着陈季薇,却没说话。
京中,永宁侯世子妃和方平章之间的风流韵事,又岂是区区几句传言那么简单?
人们口口相传,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说的有鼻子有眼。
内容风流香艳,入耳不堪。
沈久安定定的看了陈季薇一眼,才道,“这几日你别外出,先待在家里吧,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末了,还不放心的交代一声,“如果听到什么传言,不必放在心上,告诉阿银就行。”
陈季薇略觉得奇怪,不过仍然点了点头。
而沈府的花房里,知画正在帮陈季薇打理里面的花,准备选出开的正好的送到集芳阁。
知乐忽的也出现,附在知画的耳边说了几句。
知画惊得手中的毛巾都掉了,怒道,“他们胡说!姑娘才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陈季薇堪堪走到花房门口,顺口问道,“知画,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