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儿唧唧呱呱,闹腾不停:“爷爷,我要把玉佩给奶奶,牛角铜镜给爸爸妈妈,铜锁剪刀给二叔二婶,此瓶给大哥五弟,小瓷碗给二姐三姐……”
她扒拉扒拉出箱子里的东西,一一做安排。
还拉着三个老爷子,一起挑选,那么多宝贝,管够!
“傻兔崽子!这些东西都是娘娘庙的,说不定村里有人见到过。它们送出去就是送祸,笨蛋丫头!”哪怕接收着叶老爷子的眼刀,夏老爷子也毫不客气训斥道。
宠娃要不得!
啥东西都得讲清楚好!
叶老爷子再甩飞刀。
不过想回去,拉着老伴一起教导,以为他不懂此事重要性?
白老爷子一脸笑呵呵。
他算是看出来啦,这俩老头子不过经历不同,其实个性,有那么三五分相似,但看这死人脸,一样样的。
“这破木箱咱们从西边小树林抬出去,那边除去逮蝉的娃娃,很少有人,最近连娃娃也不见……”快到山脚下,最熟悉地势的叶老爷子,开始部署安排。
经历此晚,三个老头子间,建立起更密切的乱七八糟友谊。
“什么破木箱,它是红酸枝木,捣鼓一下,它比那些烂木头好千百倍。”夏老头习惯性插刀,指着旧木箱道,“木箱的纹理清晰,变化多端,平润光滑,仍走光泽。它本身是深红色,回去打磨髹漆两下,再过几百年,也跟新的一样。”
甜妹儿面露崇拜之情。
原来这个破木箱,竟然也是个宝贝,以后得多读书多认点东西,省的稀里糊涂,就错过太宝贝儿。
叶老爷子重咳一声,认真道:
“你妈妈的嫁妆箱就是酸枝木。以后爷爷尽力帮你找树。”
甜妹儿赶紧抱大腿,“爷爷最厉害!”
他不是不知道酸枝木,只是没看出来木箱子,谁叫它变了个模样,跟山里头的树木,差别好大。
夏老爷子还想拆台,酸枝木有好多种,被白老爷子一巴掌拍到肩膀上。
一行人继续前行,越靠近村里,大家伙尽量把脚步放轻。
这时,耳朵灵敏的夏老爷子,拎着甜妹儿,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探路。
正当几人欲偷摸摸穿过小树林时,夏老爷子指了指他们的东南方向。
竖起耳朵一听,果然那里传来,细细微微的动静声响,有挖土、麻袋蹭地、木箱磕磕碰碰等小声音。
这里头,时不时夹杂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其中有一个刻意压低的女音,特别熟悉,那分明就是叶二婶的声音。
而树林另一边,有记工员小伙以及其他家干部,专门在远处的出口处守着。
他们没料到,杨婆婆指的洞与路,可以从山中间凸脚处绕过来,是全新的一条小路。
今夜晚饭后,留一个人在队部,张队长领着小干部们,忙得不可开交。
碧山村与碧水村交换粮食,清点仓库粮食,分出部分粮食,转移粮食……最后,他们将小队会议,开在小树林里头。
一边放粮食,一边讨论事情。
“张队长,你咋知道这里有个小洞呐?还停干燥的。咱们村大菜窖都没它干燥,不过就是太小。”
“以前咱们村土地庙不就在就在二碧山下,我爸无意中发现的。洞太浅,只能存点苞谷麦子。从明天开始,两个守仓库的人,派一个来这里挖土,能挖多少算多少工分,咱以后把公粮放一部分……”
村里头有一个会算数的,实在太好太恐怖了。
叶二婶比出纳的心算强太多,她心里头扒拉扒拉,每天三顿都把粮食花尽具体日子,在队部会议讲出来。
导致不仅是张队长,每个小干部心理产生紧张感,尤其是年纪大一些的黄大爷等。
因此,张队长的公粮、私粮分开建议,得到全部人的一致赞同,作为第一届小干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认真想干实事儿的。
于是就有今晚的意外行动。
至于其他关于炼铁的要事,张队长也没有放松。
“村里砖块还剩多少?”
“应该后两座多小高炉,简单那种,够三座。李师傅说的。”
“咱们尽量先劝他们,真的炼出钢,再建多的炉,不能浪费村里铁,那些铁锅铁铲有限。大队里派的人没发现铁矿山,倒是意外发现有煤炭……”
而被迫躲在树林里,偷偷听取队里干部们秘密的三老一小,只能等他们全部走后,再悄咪咪离开。
月光下,小树林里头,裹着衣服的甜妹儿,在爷爷怀里酣睡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