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歌面色难看。
“今日宫中骑射比赛,被陛下请进宫中去观看了!”
阴黎霍然扭头,眼中是冰冷的寒气直直的冒出。
“她已经八个月了!”阴黎一字一句的道:“余定业居然敢?”
冬歌同样面色难看,对余泱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其实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是期盼的。
一直以为阴黎可能就这样默默终老,却冷不丁的,在某一天,被告知她们居然要多出小主子了,而且一出就是两个。
冬歌就觉得心口微微软和。
“看来是吃了二十万的大军就让他分不清如今的形式了。”阴黎没注意冬歌的神情,只是冷笑,顿了顿,他鞭子在马背上狠狠一抽,“和花依依说一声,我回去处理点事情,把边线给我逼紧了!”
冬歌就眼睁睁的看着阴黎抛下这一大片人,一骑快马绝尘而去。
余泱捂着自己的肚子。
刚刚还好点了,如今又开始有些惴惴的痛。
又不是很痛,她思考了一下别的女人生产时的动静,都是撕心裂肺的,完全不止是现在这点痛。
“应该没事吧。”余泱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看,那人又拿下一个了!”
边上有贵女们惊讶的声音。
余泱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廖轻白一箭射在别人的马腿上,马儿摔倒,又一人败下阵来。
“那是破云骑的副将,廖家廖轻白。”
有人出声说出廖轻白的身份。
许多贵女也纷纷将视线落在廖轻白的身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廖轻白马上就能成为继已婚的阴黎和叛变的余矢曜后成为京城最受欢迎的男子了。
“那不是沐香吗?她居然还在坚持!”也有人冷笑了一声,看着下面正在使出浑身解数的几人,脸上尽是看好戏的姿态。
余泱一下一下的扣着自己的指尖,眼神渐渐的放空。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呀。
她暗自皱眉,而这个时候,恰好,远处一队侍卫走来,是巡视的侍卫。
余泱悄悄的将自己的脊背挺直了一些。
而场下的廖轻白,则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差点失手,马儿虽是没有受伤,但是廖轻白整个人差点翻身而下,只留下一只手牵着缰绳,牢牢的扣住马身。
而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远处廖轻白的身上。
连那队侍卫悄悄的逼近都没人察觉。
只有余泱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掌心,努力的保持镇定。
“叮”的一声,是一支短箭没入余泱旁边的红木屏障的声音。
小皇帝仿佛是听见了声音,猛然转头,然后眼睛一瞪,声嘶力竭的喊出来,“皇姐!”
而余泱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一转,就被人扼住了喉咙。
大概是转的有些狠了,余泱肚子猛地一缩,同之前的悠悠痛并不一样,这次疼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额上更是冒出了许多的汗来。
“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那人脸上还绑了一层面巾,混在侍卫队的最后面,一开始众人因为廖轻白的事情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那些擅长武学的人如今都在场上比试,留下的居然是一中老弱妇孺,见那人扣住余泱,众人只觉得心都要凉了。
“放开我皇姐!”小皇帝想要冲过来,却被张荃死死的拉住。
“陛下使不得啊!”张荃脸色扭曲,“您可不能出事啊!”
余泱的腰被背后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疼的脸色都扭曲了。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想伤她!
“把兵符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那人的手又在余泱的脖子上抵了抵,余泱已经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别的兵符都无所谓,只有破云骑,因为是一道遗诏才重新凝聚起来的,兵符又是先帝在时,亲眼看着制造出来的。
若是失了兵符,不说其他的,单是号召力,就不如以往那么好使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是在打余泱的脸。
如今破云骑看似团结一心,实则不然,没了以前廖将军的震慑,没了以前先帝的震慑,多的是人想要钻空子挑事情。
“皇姐!”
小皇帝又喊了一声,只听声音,倒是觉得他着急的很。
余泱勉强的深吸了一口气,“兵符,不在我身上!”她每个字都在发抖,眼前更是疼的一阵一阵发黑。
早知道,肚子里两个这么会闹腾,管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局在下呢,铁定缩在家里不出来啊。
“是吗?”身后那人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肯拿出来,那我就自己搜了,不过,公主殿下愿意我来搜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闭嘴!”小皇帝是听见这些话的,差点没当场跳起来,“皇姐,你给他,给了他我照样能将兵符追回来,保住你自己要紧啊皇姐。”
余泱肚子痛的一缩一缩,心底却是笑的无奈。
她这个弟弟啊!
如今总算是……!
余泱单手在自己袖子里一拍,兵符已经握在手上。
“拿去,然后,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