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余泱扭头,看着余矢曜,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想和你谈谈。”余矢曜眸色复杂,开门见山的说道。
辛三娘和冬梧皆是皱起了眉头。
余泱倒是觉得没什么,直接就将左右的人都屏退了。
诺大的厅室里如今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是顾渊那边来消息了?”
余矢曜一懵。
“看来不是啊。”
余泱从余矢曜的神情上就看出并不是顾渊要找她办事。
“你知道陛下要为你招驸马吗?”余矢曜眉头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散开过,“你是怎么想的?”
余泱一听是这个事儿就有点兴致缺缺。
“陛下的命令,我怎么敢有意见?”余泱似笑非笑,道:“而且,我也的确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先找一找也好,万一有我喜欢的呢?”
她的语气太过于轻松随意,余矢曜听着,只觉得是心口猛地就被扎上了一根利刺一样。
“泱泱,你如今怎么可以招驸马?”余矢曜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明知道白竺……!”
泱泱已经不想听余矢曜的后半句话了。
和他说话真是越来越觉得累得慌。
约莫是心情不一样了罢。
“王叔,白竺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顾渊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我是定国公主,在定国成亲有什么不对?”
余矢曜望进余泱的眼中,看见她眼底逐渐流露出的不耐,不由得就是心口一涩。
余泱从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待他的。
而且,听余泱的这意思,居然已经开始不愿意听从顾渊的意思了?
“余泱,你就不害怕吗?”余矢曜半阖上眼睛,努力压下心口生出的阵阵涩意,“你这是要从白竺的棋盘之中跳出来?那你身上的毒可怎么办?”
他不说这话倒是还好,一说这话余泱轻轻扣着桌面的手就是一顿。
心口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叮扯了一下,不是很痛,却来的突然。
“原来,你知道啊。”余泱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叹息一般的说道:“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以为你,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能这么淡然的保持沉默。
余泱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是笑余矢曜,而是笑她自己。
可笑那些在白竺生生煎熬过来的日子。
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将余矢曜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心口之上,吃再多的苦,她也还是执着的告诉自己。
没事的,因为顾渊瞒住了余矢曜,所以他不知道她在白竺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即便他从来都不回来看看她,他心里也一定是记挂她的。
可是现如今余矢曜的一句话,却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的就打在她的脸上。
嘲笑着她以前的愚蠢和自作多情。
余矢曜惊觉失言,忙开口道:“不是这样的,泱泱,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是顾渊告诉我的,我之前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
“一定如何?”余泱猛地抬头,直直的就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就会接我回定国,就不会让我在那边受那种折磨了?”
被余泱这样看着,余矢曜本来要出口的话慢慢的都咽了回去。
“余矢曜,你没有这样的决心,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余泱苦笑着下了定论。
毕竟他不喜欢她。
怎么会为了她付出一切。
毕竟……他余矢曜,是白竺的人而不是定国的人。
“王叔,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要先去休息了。”余泱叹了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泱泱,我会救你的!”余矢曜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等我们拿下定国,我就能有办法统领到定国所有的兵马,到时候,我一定叫顾渊帮你解毒。”
余泱站在门口,外面的阳光十分猛烈。
耳朵嗡嗡的,余矢曜的声音都仿佛听得不太清晰。
“好啊。”她笑笑,“我的性命可都靠你了啊,王叔。”
她说这话的时候,脑袋往左边歪了歪。
唇角扬起的,是一个带着几分讥笑的弧度。
余矢曜看的十分清楚。
余泱往外头走了两步。
视线却定在了某一处地方。
辛三娘和冬梧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而那人,一身玄色的衣衫,稳稳的就立在围墙之上。
有风带过,卷起一地盛夏的燥热,夹杂着他的声音和猛然的对着余泱行过来的身子,印了余泱满眼。
“你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吗?”
再辛三娘和冬梧大惊失色的对着她奔过来的时候,她听见突然冲过来抓着她手的洛宸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