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漆黑的夜, 卧室大床上周睿渊额上滚着斗大的汗珠,剧烈颤抖的睫毛能看出此刻他正被梦魇缠绕着身与心。
一片漆黑如墨的暗中, 周睿渊浑身已是被锋利的草叶割的破破烂烂, 狼狈的他在黑暗中奋力的奔跑着。
离开这里,离开,离开这里。
头脑中的念头加剧着他脚下的步伐, 哪怕此时他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 可他还是不敢停下来哪怕歇上那么一会儿。
忽的,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了奔跑着的人,周睿渊狼狈的想从地上爬起来,蓦地感觉右脚被一只肥胖的大手拉住了。
他颤抖的转过身, 肥胖的妇女拿着带刺的荆棘藤条狰狞的站在身后,‘小贱种,你还敢跑,衣服洗了没有, 饭做了没有,柴砍了没有, 跑,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啊!放开我, 放开我。’周睿渊奋力的用脚踹着中年妇女拽住他的腿,可每一脚都似踹在棉花上般的无力。
‘不要, 我不要回去, 我不要回去, 放开我, 放开我。’
中年妇女用力的拖着他的腿,他胡乱的刨着地上可以借力的所有,可哪怕是被锋利的石子划破双手,他也没能改变被一点点拖向深渊的结果。
在他的眼帘中,小山坳的张张脸都一一浮现,狰狞的,凶狠的,痛恨的,全部的全部。
‘拖回来,给我们做牛做马。’
‘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逃跑。’
‘打死他。’
……
‘叔叔救我,叔叔救我,叔叔救我……’被绝望笼罩着的周睿渊泪流满面的呼唤着,可哪怕是叫到喉间鲜血满溢都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大床之上,周睿渊猛的坐起了身,剧烈起伏的胸膛与惨白一片的脸昭示着他此刻的惊慌与恐惧,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充斥着满目的漆黑,蹲坐在床上不停的颤抖着。
睡的迷迷糊糊的褚景然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迷蒙着双眼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想着方才声音来源,好像是从周睿渊房间里传来的。
想着这茬,褚景然起身准备去看看,这大半夜是不是睡觉滚地上去了。
拧开房门,褚景然抬步出门,下一秒。
卧槽!
褚景然被门口的鬼吓的差点没直接给腿软摔倒在地上,就在褚景然心脏狂跳不止时,‘鬼’说话了。
“叔叔。”
劳资抽死你只三更半夜一声不响站我门口装鬼的死兔子!!!
周睿渊不安的抱着自己的枕头垂着头,以褚景然的视线望去就只能看到小孩儿可爱的发旋,强压住打死这只兔子的冲动,褚景然道:“怎么?”
周睿渊两只手指不安的动了动,瓮声瓮气的道:“今天能不能跟叔叔一起睡?”
褚景然一愣,瞥了眼不安的人,想到方才自己听到的动静,所以……这是做恶梦了?
将浑身冒着可怜劲的兔子拎到床上,褚景然转身准备给人去温杯牛奶,却不想刚转身变被泛着惊慌调的人唤住了。
“叔叔,我……我马上就走,你不要去客厅睡。”
背对着人的褚景然嘴角一抽,这只兔子成天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平时学业上挺聪明的,怎么一到生活中就跟个弱智似的。
转身见人要下床,褚景然立刻道:“给我躺回床上去,我去给你温牛奶。”话毕往厨房方向而去。
原来,不是嫌弃我,而是要去帮我温牛奶么?
望着身下的床,盖在身上染着叔叔被褥的被窝,蓦地,周睿渊心尖的恐惧通通消失,被一种甜丝丝的味道所填满。
叔叔。
褚景然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手中稍着杯温牛奶,看着人跟乖宝宝似的将牛奶喝完后,这才重新上床睡觉。
刚一上床,褚景然就感觉到自己衣摆被身边的兔子给小心翼翼的攥住了,虽对方的动作很柔,但碍不住褚景然感观发达,想着才是个十岁的小萝卜头,也没有管他。
周睿渊将人衣摆攥住的那刻,就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突兀的举动惹得对方生气了,然而半分钟过去,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似默认的态度让周睿渊心中一阵窃喜的同时,又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感受到他呼吸愈发的平稳,周睿渊就跟只偷食的仓鼠似的,小小的手掌一点点的往上移。
攀上他的手臂,随后更加紧张的,再一点点攀上他纤细的腰肢。
就在周睿渊隐在黑暗中的面部绽放开傻傻得偿所愿的笑容时,头顶蓦地传来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
“傻兔子。”
黑暗中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差点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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