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急急地向前走去,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要打听惠袅袅的去向。
惠袅袅咂了咂舌,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意一猜,竟猜对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想到芸姑这些年对她的付出,越发觉得自己应该要过问一下这件事。不经意间捏到自己空无一物的袖筒,猛然变了脸色,便将芸姑的事情暂且搁去了一边。
绣绷没了!
她仔细回忆着,从祠堂里出来的时候还在,打晕两个人的时候还在,她甚至记得与宁泽一起从惠府出来的时候,都还好好地藏在袖筒里。
到了院中,连院名都来不及看,便钻进了正房里。
芸姑正怕她再问及自己的事,便招呼了春兰一声,去休息了。
春兰已经很疲累了,便也简简单单地洗漱了一番歇息了。
惠袅袅在屋里,将突然傲娇到不理人的厉厉叫出来,追问他绣绷的去向。
厉厉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肯理她。直到惠袅袅说要将荷包送到宁泽那里去,他才赤着眼睛扁着嘴向惠袅袅控诉,“你眼里只有他,光顾着和他说话,都不看我一眼,也听不到我给你的提醒……”他当时可难过了,不论怎么说话卖萌,惠袅袅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便赌气进了荷包,结果,没有人发现他在难过……更难过了……呜呜呜呜……
惠袅袅觉得莫名其妙,“……你提醒我什么?”
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没听到厉厉什么时候说过提醒的话,不过,厉厉眼中的委屈不似有假,便放柔了声音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回来的时候,摔了一下,被那大笨蛋扶了?”
惠袅袅点头,“对啊,然后呢?”
厉厉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后面的话却不肯说了。
惠袅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微微变了脸,“你的意思是,在那个时候,绣绷被宁泽拿走了?!”那个时候,她光顾着害羞和丢脸了,没有去注意旁的事情……
厉厉用力地点点头。
惠袅袅:“……”
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对她怀有恶意,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不敢去想宁泽看到绣绷上两个没有绣完的字的神色。更心疼她几天的心血。
再给她半天时间,应该就可以绣好了,再半天的时间,便能做成荷包,刚好宫宴上遇到宁泽就将荷包交给他,让他不要再惦记着装着厉厉的荷包。
如今,荷包计划夭折,她要如何将厉厉留在身边?
抱歉地看向厉厉,却见他正垂着眸子在思量着什么,那神色,与宁泽如出一辙,只是身形要透明一些。
她侧躺着,一只手掌托着半边脸,看着厉厉出了神,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去。
厉厉侧过脸来看向她,神色间宠溺又无奈,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嘴角竟是扬着笑的,一双秀眉微微扬着,似要飞起来一般。
“真是傻,就算你绣好了,我能待的时间,也不多了。你说,我是在你面前消失好呢?还是在那大笨蛋身边消失不让你知道好呢?”
顿了一顿,而后又疑惑着道:“为什么我觉得那大笨蛋在吃味,不像答应了退婚的意思?”
他笑着摇了摇头,“若真是那样,我便原谅他了。跟在他身边也无妨。倒是意外皇后母子……”
他的神色渐渐凉了下来。
楚元勋竟打起了惠袅袅的主意,这一世,没有骗到宁姚,便要换成惠袅袅和傅芷安了?
仔细回忆着自己成为厉鬼后发现的一些端倪,或许,该让惠袅袅知道了。
身形一动,便进了荷包之中。
惠袅袅安静柔和的睡颜发生了点点变化,眉心向中心蹙了起来。
……*……
梦境里,也是一个雪夜。
厚厚的积雪将右相府压得喘不过气来。
皇后夜临右相府,质问沈笑,“你为何一定要和承恩侯府,和本宫过不去?”
她来得太突然,沈笑收集的承恩侯府的罪证还来不及藏起来便被她发现。
想来,她定是听到了风声才过来一探的。
凡炎尴尬地站在一旁,这是皇后,不敢全力去拦……
沈笑摆了摆手,让他退出去。神色自若,清冷得如云端霜寒,“皇后娘娘怎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皇后华贵的面容上微微变色,而后很快恢复如常,道:“本宫不知。”
“既然皇后娘娘要和微臣装糊涂,微臣亦不必言明,不送。”
皇后刚恢复的神色绷不住了,“子瑾,你为何要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