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罩着,挨打都是为你好,多幸福啊。”
“别说到啦。”何永鼓着嘴笑骂道。
我关心地说:“一会儿吃饭注意点,尽量吃流食。”周携哈哈笑起来,何永一摇手:“陈威行行好,别逗我笑——嘴疼。”
欧南看了几次何永暴夺天工的面貌,终于叹了口气:“有些过分了。”
周携问:“欧所还有多少花线啊?”
“这不刚开始干吗?”
“塌实干,干完了找哪歇会儿不好,掺乎什么?”
我看着周携笑起来。欧南又轻叹了一声。
何永嘴里叼着死耗子一般含糊地说:“你们警察打人更狠,你以为我没见过?甭猫哭耗子了。”
我批评何永不该这么说话。何永鼓嘴笑笑,不说话了,不用医生嘱咐,他就知道应该少讲话,否则对自己的健康不利。
二龙从早上就布置好了,让广澜、胖子等闲杂人等看着点葫芦架,如果发现那几个小猪,不要惊动它们,先迂回到墙边堵上洞,断其后路。广澜说费什么事,直接把洞一口塞上不完了,对这个亡羊补牢之策,二龙坚决鄙夷:“吃了我的香菜,就完了,必须引它们过来,打个贼死,咱大伙吃烤一乳一猪!”
广澜一会儿过来看看,一会儿过来看看,不耐烦地笑道:“我这侦察员当得也太低级点了吧?跟几个猪叫劲。”
何永撅一着嘴含混地笑着,广澜看他那脸,笑道:“你老实呆会儿吧,瞧你那副德行,高老庄大女婿似的。”
“你要轻点儿不就没事了?”何永还有心思跟广澜探讨技术问题哪。
广澜从窗口溜开说:“注意点儿你那形象啊,老朴来了。”
何永赶紧把脸低下,默默干起来。
朴主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进来,欧南犹豫着起身,迎过去说:“主任,我想跟你谈谈。”
朴主任愣了一下,敷衍道:“回头吧,等我找个时间。”说完,连管教室也没进,返身走了。临出门,告诉老三:“跟杭天龙说一声,明天王福川出院,就安排他屋里住啦。”
何永“呵呵”笑出声来。周携替他说:“疤瘌五一来,又该热闹啦。”
我笑道:“有什么热闹的,他两次杀身成仁都不成功,还敢怎么样?”
欧南看主任去远,略微感觉惆怅,走回来缓缓落坐。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门三太:“这里的管教——不常和学员谈心吗?”
门三太笑道:“可别盼着他找你谈心,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这小刑期的犯人,要是干到开放都不让官儿认识你才好哪。”
疤瘌五和陪*床的孙福恒一回来,二龙就告诉他:“给主任个面子,让你在老三上铺睡一晚上,明天就滚蛋啊……小石头,派活儿!”
疤瘌五又分回灰网组来,这老兄面色红一润,比一个月前似乎发了些福。周携笑道:“五哥越活越滋润啦,也没留记号?”
疤瘌五摸一下额头的旧疤道:“有这一个还不够?”
“还是粥不热。质量太差。”何永不满地分析。
疤瘌五很投入地关注着何永的脸:“呦,兄弟整容了?谁弄的,手艺太潮啦。”
何永自嘲道:“我吹牛让牛踩的行了吧?”我们都陪着疤瘌五笑起来。
我问小石头:“给王福川分多少?”
“问龙哥去吧。”小石头踌躇着说。
我起身去了库房,二龙说;“跟大伙一样,别让他觉得自己有功了。”
疤瘌五对这个结果只是叹息一声,没有闲话。棍儿在案子角上给疤瘌五搞起了成本核算:“老五你亏大了,又跳高又洗澡的,俩半年的票全泡汤了不说,还落一这样结局,唉。”
我说棍儿你少说两句不行?
棍儿郁闷地说:“我一天也不说两句话,你还让我怎么少?”
我不客气地说:“你跟王福川说这话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自己跳出来耍啊?想拿棍儿把老五挑一起来,给你当手偶?”
周携笑道:“我看他那棍儿好象强*硬*不起来啦,哈哈。”
棍儿不忿地说:“陈威你说话也太毒,我能是那意思吗?”
疤瘌五气哼哼地堵他:“我也不是傻子啊,谁也甭想再拿我当槍摆一弄。”
关之洲同情地感慨道:“不让人使,关键还是自己洁身自一爱一,不先授人以一柄一。”
疤瘌五举手投降:“得得,我服了,瞧我这一回来,抢着给我上大课啊,早先你们干什么去了?”
周携笑道:“不就是从你身上,大伙才总结出点经验来吗?这不跟你一交一流呢嘛。”
我奉劝说:“都打住吧,莫谈大事,赶紧干活干活。”
缝合线上,那天跟蓝伟抢梭子的那个老头又挨小石头踹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也懒得扫听,每天这样的事儿太多了。
都说国人一爱一围观,我看监狱里可不同,这里人的素质都挺高,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尽量不掺乎,甚至根本不掺乎——除非刚从社会上混进来、好多恶习还没有改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