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本来也是要收拾的,小芝点点头,想起自己送廖婉玗出去时看见的小姑娘,拉着冯志清打听,“真是他夫人?”
小芝可没忘了门口站岗的小士兵进来时是怎么汇报的,可她瞧着谢澹如对这个自称“夫人”的小姑娘态度并不热切,想着这事不免要同姜知荷汇报,此刻正好拉着冯志清问问清楚。
冯志清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那啥,我们司令倒是有这个意思,但我听说旅座拒绝了,至于小姐怎么想,哎呀……”他搓搓手,“这不是挺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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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玗看着面前桌上五颜六色的香皂盒样品,觉得自己有点眼花,正好古永愖到办公室来取文件,被她眼疾手快地给拦住,“古经理,盒子设计出来了,您也帮着看两眼?”
古永愖看着桌上的厚纸板,只见上面印的花花绿绿,“你要用这种东西包香皂?”
廖婉玗拿起一个已经剪裁好也贴好形状的空盒子,递到古永愖面前,“我是觉得瓷盒子会增加成本,只要我们储存的时候注意防潮,厚纸板也应该可以的。现在洋胰子将近一块钱一块,包装是一层有一层,都加到客人身上去了。”
古永愖接过盒子摆弄了一下,又用手敲了敲纸板,最后还拿起桌上还没裁开的纸板片弯了弯,“这也确实是个办法,许多人家本来也有能放胰子的地方,并不是非得要盒子。但是……”他对这样单薄的包装,还是有顾虑,“鹭州多阴雨,一旦潮湿,可能就会融化变形,这些问题你都要考虑好。”
“您说的问题我也考虑了,晚上我就带几块咱们自己生产的香皂样品,装好盒子找个最潮湿的地方放几天,我还打算在找快华立公司的香皂,和咱们的同时泡在水里,也实验实验。”
古永愖觉得她想的还挺细致,想起陈淑仁前几天同他说的话,“你最近跟陈先生相处的还好吧?”
想起陈淑仁,廖婉玗就觉得头疼,她苦恼地叹了一口气,“陈先生还是不大信任我,时不时就提醒我虽然是新时代了,但是作为女性还是要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实在是不大好。”
古永愖轻笑了一声,“倒也真像是他说的话。”廖婉玗登报自梳这件事情,当时帮林克己调查的是顾诚岩,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顺口就问了一句:“廖经理家中没许人家吗?”他问完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再想到林克己晦暗不明的态度,更觉失言。
“我和陈先生看法很不一样,如今都在说民主,谈平等,不只是读书识字,我想生活上的一切事情应当都是可以民主、平等的。”
廖婉玗并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古永愖也就当从未提起过,两个人又对包装盒的设计和色彩交换了下意见,就又个忙个的去了。
制药厂年前就已经开工了,招工的时候很是热闹了一番,那边的事情虽然不归廖婉玗管理,但招工的时候,她还是去了,为的就是想看看古永愖是怎么招工的。
廖婉玗这两天已经不怎么去生产间,一来是陈淑仁不愿意看见她,二来那边的技术已经熟悉了,她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她对这次机会很珍惜,对成本和其他花销也很在意,毕竟,她这边现在花掉的每一分钱,都是制药厂的盈利补贴来的。
她现在,急于摆脱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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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己并不知道她这一日要回去,所以也就没有车子来接她,从工厂出来的时候,廖婉玗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提着竹篮子,她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一辆空着的黄包车。
上车报了地址,她便闭目养神,那车夫因为劳作了一天浑身都是汗津津的,一股子汗味被风吹过来,熏的廖婉玗睁了眼睛,她在竹篮子里挑拣了一下,拿出一块紫罗兰香的藕荷色长方形香皂来,想着一会要送给这个车夫大哥试试。
车夫没想到自己拉了一位客人不但能收到车费,还能收到洋胰子,很是感激,廖婉玗指着他手里的香皂嘱咐道,“大哥,这不是洋货,是我们自己生产的。我送给你,但也不是白送你,你今日回家一定用一用,洗面或者洗衣裳都行。明日,就到你接我的地方,在来找我,就跟我说说你觉得好用不好用。”
车夫连声应是,保证晚上一定会跟家里的婆娘都用用,临走的时候忽然又停下来,询问廖婉玗的姓名,廖婉玗报了一个姓氏,那车夫大哥好一阵点头,裂着嘴笑呵呵就跑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廖婉玗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一定要做又好用有便宜的香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