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廖婉玗眼见着座钟指针已经十点多,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她也知道谢澹如那么大一个人,总不会出问题,但当着她的面走的也没个交代,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他们是旧相识,天津在遇见,仿佛又同在鹭州的时候不大一样。
门是被砸响的,声音挺大,正在发呆的廖婉玗吓了一跳,门上没有猫眼,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应声,就听外面的人有没轻没重地拍门。
“开门……你让我进去呀!”
隔着门,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但廖婉玗还是听出了谢澹如的那把好嗓子,她扭开锁,甫一开门,之间一个黑影兜头盖脸地罩下来。
谢澹如喝了许多的酒,但他一直到被送回酒店,都还是清醒的,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站着,空间那样狭小,逼得他一身酒气似乎是一下子就上头了。
有人在三楼下电,他也晕乎乎地跟着走出来,在走廊里茫然地看了一圈,才想起廖婉玗究竟住几号房。
他脚下仿佛是踩了棉花一般,深一脚浅一脚扶着走廊的墙壁,好不容易看清了门牌号,整个人就倚在门上敲门。
他其实心里面是想着要轻一点的,可这只限于脑子想想,手下已经没个准,一出手,就给拍成了廖婉玗听到的那样子。
门一开,他顿时失去依靠,整个人就往下倒。廖婉玗哪里接得住他,两个人就倒到一处去了,也好在门口没有别的家什,地上还是保暖的厚羊绒地毯,不然非得摔出个好歹来。
谢澹如也知道自己摔了,也清楚他挟裹着廖婉玗也摔了,所以他支着胳膊往起爬,样子还挺狼狈。
好在他不是压着廖婉玗的,这会人家姑娘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连拉带扯的给他扶起来,在小沙发上坐好,又去关门。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廖婉玗再回来看,他就歪在沙发上了。
“哎?你醒醒。”
谢澹如从饭桌上离开的时候,穿的立立正正,这会衬衫的领子扣也解开了,小翻领上还疑似有半个口红印。
廖婉玗没见过酒鬼,更没照顾过醉酒的人,犹豫着要不要给蒋万文打电话。可她瞧着都快十一点了,又怕打扰了蒋万文休息。
谢澹如虽然歪在沙发上,但并没有睡着,他微眯着眼睛,偶尔缓慢地眨巴两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喝不喝水?”他听见廖婉玗问,然后脑袋反应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廖婉玗先是到了一杯热开水,后来想了想,又打开茶叶罐子,放了点茶叶,“热,先凉会。”
“林克己对你好吗?”
谢澹如这话没头没尾,廖婉玗虽然莫名其妙,倒也还是回答他了。
“林先生人好。”
谢澹如“哦”了一声,尾音拉的老长。
“我阿爸阿妈好吗?”
廖婉玗也没去过谢家,哪里知道他们好不好,但她也不去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只敷衍他说好。
“你走吧,走吧。”他半躺在沙发上摆手,撵廖婉玗走。
“这是我房间,我走哪里去?”廖婉玗见茶水凉的太慢,拿着杯子吹了两下,又取出另一只空瓷杯,倒来倒去。
谢澹如坐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一圈,他蹙着眉头眨眨眼,一手撑着沙发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廖婉玗还以为他是要回房间,放下手里的两个杯子,作势要来扶他。不成想这人根本就不是往门口走,奔着床就去了。
“唉?你上哪去?”
谢澹如比她高许多,这会一根筋似得奔着床去,她还真是拉都拉不住。
他大概嫌她烦,被她搀着的右手一挥,就甩的廖婉玗一个趔趄,然后他浑然不觉,鞋子也不脱,长手长脚地横在了廖婉玗的床上。
谢澹如眠花宿柳的时候不少,可廖婉玗没这么开放,三更半夜屋子里面赖着个醉酒的男人不肯走,着实叫她头痛不已。
“你醒醒啊,要睡回你的房间去睡!”她抬脚轻轻踢了踢谢澹如的小腿,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要不我叫人来给你送回去?”她这会走到床边上,俯身拍了拍他胳膊,力气比之前重了些。
谢澹如这会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一心想睡觉,可又总觉得有人一直在跟他说话,他也听不真切,就是觉得烦。
于是伸手一捞,按住个什么东西,往怀里一逮。
嗯,挺好,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