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敢笑我就剃光你的眉毛和头发,让你脑袋变成大卤蛋!”
“……”
对方果然没笑。
但或许是,根本出不了声,只好做出个努力憋笑的动作。
凌夜猜到什么,眉眼一弯,忍住了。她屈指叩了叩门,给里面的人提个醒,而后推门进去。
迎面就见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坐在铜镜前,正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瞧着十二分的玉雪可爱。加之眸光熠熠,两颊红润,然眉毛倒竖——被气的——更让人想亲亲抱抱举高高。
凌夜看了小姑娘几眼,佯装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环视一圈,问:“欠欠呢?”
没人回答。
她就又问了遍:“欠欠去哪了?”
还是没人说话。
她在客房里走了走,这看看那看看,一副没能找着人的模样,再问:“他不洗澡,跟我玩捉迷藏呢?”
这时,终于有人闷闷不乐地说道:“我在这里啊。”
循声望去,果然是那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可爱小姑娘。
凌夜眉梢一动,生生忍住笑,疑惑道:“你是欠欠?你是欠欠的姊妹吧,你知道欠欠在哪吗?”
小姑娘:“……”
“欠欠可是男孩子。”凌夜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欠欠?”
“……”
“你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男孩子呢。”
“……”
这么可爱,怎么不可能是男孩子!
于是郁欠欠终于爆发了。
他梗着脖子,挺直脊背,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我就是欠欠!欠欠就是我!不然我脱光衣服给你看我是不是男孩子!”
这声音震得茶杯里的水都荡了几荡。
隔壁客房更是敲了敲墙壁,扬声道:“脱就脱呗?男子汉大丈夫,嚷嚷这么大声干什么!”
郁欠欠闻言,唰一下缩回脖子,脸也埋进手里,再不敢吱声。
凌夜扑哧一下笑了。
她笑得开怀,眼泪都出来了。
好半晌才抹了抹眼角,应道:“嗯,我知道了,你是欠欠。”又说,“没想到欠欠穿起裙子来居然会这么可爱,我都认不出来了。”
郁欠欠哪里不知她刚才是在故意逗自己,闷闷道:“你就尽胡说吧。”
凌夜正色道:“我哪里胡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抬脚走过去,把郁欠欠从桌子上抱下来,让他坐自己腿上,然后解他衣服,眉眼间颇有些温柔。
“不过这种衣服,欠欠穿给我一个人看就可以了。我可舍不得让欠欠穿给其他人看。”
解了上襦,再解了下裙,凌夜还要再继续下去,他扭扭捏捏地从她怀里出来,自个儿跑屏风后去换了。
凌夜心里门儿清,他连抹胸都穿了。
——这个小男孩真是太可爱了!
过了会儿,换回正常男装的郁欠欠走出来,自顾自爬到她腿上坐着,盯着她耳后的辫子看了看,说:“我也要扎辫子。”
凌夜问:“要几股的?”
他说:“和你一样的。”
才洗过澡,他头发半湿不干的,头顶有一小撮短的还翘了起来。
凌夜拿梳子给他压好梳好,又掐诀让其干透,接着就开始给他编辫子了。
小孩头发浓密,又顺又滑,还乌黑乌黑的,凌夜编着,很是有些爱不释手。
她没给他编太复杂的,免得回头他自己拆不好。
辫子编好盘起,玉冠一戴,玉簪一插,小孩瞧着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名门小公子。
凌夜没忍住亲他一口,再次夸道:“欠欠真可爱。”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这回亲得歪了点,竟亲在了他嘴角处。
软软的,带着点药香。
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她她……
她是仙女吗!
真甜。
小孩心中念叨着礼尚往来,也飞快回亲她一下,然后声音糯糯地夸她:“你也好看呀。”
两人互相吹捧一阵,吹得彼此都心满意足了,才把这个话题揭过。
这时有人敲门,是伙计把干净的热水和饭菜送上来了。
看凌夜随手赏给伙计一块颇有份量的银子,郁欠欠伸手拽了拽她袖子。
“怎么了?”她回头看他。
就见他吭哧吭哧地掏了半天,从袖子里掏出个小荷包来。
小荷包落到桌上,发出沉闷声响。凌夜伸手一拎,里头装满了凡间惯用的金银,还怪沉的。
她正要夸郁欠欠,出门在外也不忘备上这些东西,就见他吭哧吭哧地又摸出两个东西来。
这回就不是荷包了,而是比荷包大上好些的裁剪得四四方方的口袋。口袋里同样装满了金银,甚至还有金叶子金瓜子等,上手一拎,沉甸甸的,足够普通人家用上好多年了。
眼见郁欠欠又往袖子里掏,似乎还要再掏出一堆来,凌夜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有钱了。都收着吧,别乱花,攒起来,留着以后大了讨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