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林穆白,和这事有关系吗?
而且这普天之下,怎么可能会有天子纳王爷为后的道理。
那样无法收场的局面,太后怎么可能会允许。
只怕那一日,太后的雷霆之怒,常人将无法承受。
只是南玉臻不曾想,那一日会来得如此之快。
一大清早,未央殿的大门就被人重重踹开。
南玉臻在南玉渊怀中惊醒,愣愣地地看过去,未央殿的宫人早远远退开,提前回宫的太后盛装怒目站在门口,望着房中景象,气得手指发抖,好半晌才重重地一甩袖,厉声骂道:“你们这对孽障,在做什么?!你们是想活活气死我吗?!”
面对震怒的太后,南玉渊一把将衣衫不整的她护在身后,翻身跪了下去:“母后息怒,此事是儿臣的主意,是朕强锁阿臻在宫中…”
“我自然知道这是你的主意,臻儿还没有你这般混账!想来陛下如今翅膀硬了,凡事早有自己的主张,轮不到我这没用的娘来过问是不是?!”
太后执掌后宫多年,从区区尚书之女到母仪天下,动起怒来,气势威严毫不逊于南玉渊。
只是她口中责骂南玉渊,扫过南玉臻的眼神却凌厉冰寒,让南玉臻在锦被之中不由得一颤。
“皇上随我出来,臻儿把自己整理好!”
太后拂袖转身离去,南玉渊起身跟上前去,回头望了锦被中的南玉臻一眼。南玉臻散着一头乌发,眼眸带雾,脸色惨白,露在锦被外的削肩锁骨处尽是斑斑红痕。南玉渊眸光微凝,轻声同她道:“阿臻,我会护你周全,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南玉臻眼神一动,指甲猛掐掌心。
他不会放手。
可她却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再放纵自己握紧他的手。
慈宁宫内,太后屏退了众人,一脸倦色靠在软榻之上。
南玉臻跪在她的脚边,等候她的发落。
“臻儿,你是个命苦的孩子,从出生至今,都只能以男儿面目示人。如今你那混账皇兄竟还入了魔,强迫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母后奈何不了他,便只能委屈你,暂且送你离开云城,待我劝服了他,再考虑后面的事。”
太后语气微寒,她的安排,南玉臻毫不意外。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她想要的。
只是…荣臻想起南玉渊离开前说的话,心头竟有些抽疼。
俗话说,天家无父子,更无兄弟,深宫之中的刀光剑影远比沙场残酷。太后个性要强,容不得别人压在她头上,她是个靠不上的假皇子,太后所有的期许便都压在了南玉渊身上。南玉渊自小比谁都懂事,也常是一副笑脸,可实际上,他从不与谁交心。
只除了她。
他待她呵护备至,犹如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也与他最为亲密,视他为最可亲的兄长,许诺要陪伴他一生。
直到十三岁那年,她在房内小憩,南玉渊以为她睡着了,偷偷吻了她。她当时震惊到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装睡,却不料意外前来的太后也撞见了这一幕。
在太后与南玉渊压低声音的争执中,她知晓了被刻意隐瞒的秘密。
她不是南玉渊的妹妹。
南玉渊知晓所有的事情,且他对她所持有的,从来都不是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