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的,表面上说跟许君延单独谈话,背地里趁机让丁兰带着人翻箱倒柜。
可是他们想找什么,他们又跟许君延存在着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丁兰倒也罢了,反正她是许君延的继母,可是许前,他可是许君延的亲生父亲。
我的心全乱了,甚至连两个男人松开了我都不自知,依然保持着半伏在台阶上的姿态。
许前经过我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浓浓的怨恨,我不敢想象亲生父亲对儿子竟然怨恨到如此地步,在许君延最脆弱最需要的时候,他给予的不是亲情,反而是趁火打劫。
一个恍惚,许君延已经把我扶了起来,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重量正在往我一边倾斜。
不好,难道是……
偷偷望去,淡淡的血迹渗透了许君延的家居服,我的嗓子一下子哽住了。
可是现在只能坚持下去,楼下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许君延不能暴露,我也必须配合他演下去。
我挺直腰撑住他,尽量保持平静地握着他的手,跟他一起站在楼梯上,跟楼下的一群人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许君延,你个不孝子!你竟然敢拿枪威胁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回到保镖的保护圈中,许前的腰杆一下子又硬了起来,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爸,我没有威胁你,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我家,刚才你还想给我注射麻醉剂,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许君延淡淡地笑了笑,笑得带着几分凄凉。
我的心咯噔一下,许前刚才竟然想把许君延骗到楼上再给他注射麻醉剂,简直太不是人了!
许君延刚刚出院,他伤得这么重,许前又不是医生,麻醉剂是十分危险的药物,剂量需要掌握的非常精准,想想刚才如果让许前得逞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是麻醉剂而已,死不了人!谁让你听不话!你一个当儿子的,你不听老子的话,你让我怎么办?”许前厚颜无耻地狡辩着,他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哪里像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倒像是个凶巴巴的债主。
“呵呵,老许,你这个当父亲的当的可够憋屈的,儿子都拿枪指着你了,你还跟他讲什么大道理?”丁兰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笑着迎上丁兰幸灾乐祸的眼神,“阿姨,一群陌生人闯到君延家里翻箱倒柜,君延只是拿枪自保,好像不过分吧!而且,不知道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好,枪口对着的明明是刚才想去书房抢劫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对着许叔叔!”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许君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似乎也颤抖了一下,继而握得更紧。
“你少废话!”许前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向许君延,“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当你是儿子!”
许君延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爸,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妈当年真的没有留下任何遗嘱,律师只是按无遗嘱的法律程序平等分割了她的股份。你已经得到了属于你的部分,为什么还不满足?”
“满足?小兔崽子,我为什么要满足?”许前突然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许君延,“正清本来就是我的,这么多年来,你跟着老东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真以为自己姓许?”
我再一次懵了,许前在说什么,老东西是谁?
还有许君延,他不姓许姓什么?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许君延的体力正在渐渐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还有他肋下——我不动声色地靠近他,挡住了那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心里默默祈祷一切能早点结束。
许君延沉默了一会儿,才语气低沉地说,“爸,你还记不记得妈是怎么死的?”
话一出口,许前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我盯着他,我敢负责任地说他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丝作贼心虚的意味。
“老许,东西到底还找不找?”丁兰大概见许前分心,赶紧又拽回了正题。
“找!”许前咬了咬牙,对着几个保镖挥了挥手,“继续找,今天不把这里翻个底朝天,谁也别想出去!”
“可是许先生,”其中一个保镖为难地瞥了一眼许君延,“许总他……”
保镖一边说一边拿眼神示意许君延手中的枪。
“老许,你儿子现在恐怕想开枪也开不了!”丁兰凑到许前耳边低语了几句,显然她察觉到了许君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不如先去搜那个女人,她整天跟着你儿子,说不定东西就藏在她身上!”丁兰洋洋自得地说。
许前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紧接着指了指旁边两个保镖,“去搜她的身!”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