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为什么不等我?”王之面上有些阴沉,看向连翘的眸子也微微泛着寒光。
连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面上的笑意尽数收敛,看向暗星的目光也是异常的冰冷:“我为何要等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从海雾开始你便布下了这局,就这盏琉璃宫灯,你都算在其中了吧?”
随即连翘从纳戒内将之前王之在海雾村和面店老板交换的宫灯拿了出来,这盏灯就是牵引,当时墨香能够从伸手不见五指的还带着沉重的血腥味儿中找到连翘等人,也是多亏了这盏琉璃宫灯啊。
王之看了眼连翘手上的琉璃宫灯,手掌紧握了起来,面色更深沉了些,良久才轻叹一声开了口:“连翘,你应该相信我的,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伤害你的,我的心,你应该明白的。”
“想要做苗族族长的心?还是你算计我的心?亦或者是杀了婴盈,害死木苓的心?苗玉之,你是觉得我连翘相信一个人就会无条件吗?不,一但这人超出了我的底线,即便是生死相依的伙伴,我动起手来,一样是不会有本分心软的,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王之将目光从连翘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一旁的花树,开口的声线有些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从前,我在这苗族内就像是个怪物一样,没人愿意接纳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只有掌握了权利,或者靠近权利的中心,这些人才会看到我,这也是他们教我的,如今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
“只是这条路上哪有不流血的道理啊,但我不能死,所以死的就一定是他们,连翘,我让你在房间内等我三日,为何你不等我?”
兜兜转转,王之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连翘却是轻笑出声:“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将原先看不起我的,欺辱我的都统统踩在脚下,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而且还会比你狠上千百倍,只是……”
“只是,苗玉之,你不该算计我的,更加不该算计我身边的人,我们的情谊早就毁了,明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连翘就抬脚向着内屋走了过去,她相信今日王之过来是不会杀他的,这不过是最后的试探罢了,现在回想起原先的一切,连翘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
只是在推开门,即将进去的那一瞬间连翘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了王之,冷声道:“上次在屋内的人是我,我想你心里也清楚,既然都已经决定放手了,为何现在又来找我?是后悔了吗?后悔当初没杀了我?”
王之就这么背对着连翘,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身形有些僵硬,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屹立在那里。
连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回了屋内。
……
翌日清晨。
连翘刚换好了装扮,混在下人里出了小院,那边就走了水,一时间火光漫天,这场白日的焰火,看起来没什么意思,但却吞噬了不少人的性命。
这把火是连翘自己放的,但王之却在背后推波助澜了,葬身在火海内的人,又何止数十。但这些都不是连翘在意的,即便是这苗族内的人,都死光了,恐怕连翘也不会眨一下眼。
举办大典的地方,是苗族的祭坛,只是这几坛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这些黑晶石上刻着的梵文,而这些梵文连翘在阮家见过,就是压制那处怪石的,但现在出现在了这儿,两者之间,似乎有些联系。
但现在连翘的心思都放在了这次的大典上,这些事情,只有等眼前的事情都平静了些,再做打算了。
午时很快就到了,也如暗星所说的那样,他被王之用借口调离了。
此时的王之正身着一身锦袍,锦袍之上有些微微闪光的金丝,是些古老的文字,就像是在记叙些事情一样。
现在的苗族在王之重新洗牌之后,基本上都是归顺的,还有一些是王之早些年就已经安插好的,那些不服的,可能在这次的大典结束之后,便会被全部清理了,所以他们才会在暗星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接住了。
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但现在仅仅靠着暗星一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暂时连翘还是要靠着这些人。
踏上祭坛的王之,一眼就认出了连翘,目光毫不避讳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