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也要试试。
走出营帐,看到的便是一轮红日下他负手而立的墨黑背影,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抓她而不杀她。仅仅是为了羞辱她?还是要拿她来威胁王爷?
只在这帐外的门口踟蹰了一刻,便在营地内有心观察的散起步来。
西门挽清听到了背后从营帐内出来的脚步声,轻缓平静。不禁勾了勾唇,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这么快就恢复镇定,丝毫不见慌乱,竟大胆的在他营地里散起步来。
待她走出一段,他微偏头,看着那抹满头如绸乌发覆背的淡淡烟蓝身影。
浅勾妖艳的桃花唇。她穿他长鲁的女装真是合适。
在她炸毁他粮仓时,他看见火光中乌发笼身,一身银甲的她,一眼就惊艳,想留她在身边。
不想去管她的身份,这些从来就不是他关心的东西。
她心中的人是骆启霖,他不在乎,只要把她留下就好。
如果她一直忘不掉那个人,他不介意亲手让那个人消失。
他西门挽清要的东西从来就不犹豫,也不会失手。对她,他势在必得!
而此时惜羽军营,趴在床上闭眼休息的骆启霖,内心是一片荒芜的平静。
他的心被那个女人带走了,如果她回不来,他还能活过来吗?
他不知道其实就近在在五里之外的长鲁军营,带走他心的那个女人就在那,她还好好的活着,跟他一样,满心牵挂着他。
西门挽清的心思他更是无暇去想。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好起来,她的家,她在意的樊凉,不能落入长鲁之手。
他还要去找她,她现在或许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等着他去带她回来……
西门挽清等宫内的消息,骆启霖身受重伤,都无心战事,两军一直安静的在各自的营地中蛰伏。
安静等待的日子,天气倒是极好,天天阳光普照,万里晴空,只是两军主帅的心却与这晴朗的天大相径庭。
骆启霖在醒后的第二日便试着坐了起来。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深眸平静的看着已经不停寻了苑苑一天一夜,满面倦色的萧然,问:“可找到她了?”
萧然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主子不是问她是死是活,而是如肯定她活着般问他:可找到她了?似乎她只是走丢了般。
暗叹口气,回他:“主子,属下找了一天一夜,玉霞山下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没有朱颜的任何踪迹。”
骆启霖眸光涣散了下,坐直的身子似乎都有些摇摆,只一瞬,又敛神看他:“没有找到就是好事,那她还活着,可能被看见的山民救走了。你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我再差人去找。”
萧然蹙眉,“王爷……”
他话还未完,骆启霖就平静的打断他:“好了,快去歇着吧,本王也坐得有些乏了。”说完,没再管萧然,自顾自的趴下闭上了眼。
萧然蹙眉,不再多言,神色担忧,看了又趴回床上一动不动的他一眼,就回自己营帐去了。
他知道王爷在自欺欺人,谁也劝不了。他现在的样子看似平静却让人担忧。
如果朱颜真的死了,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的自己,都无法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
接下来,骆启霖极配合段逸尘的治疗,他说什么他通通照做,从不多言。
段逸尘也没想到他如此配合,想必是为了早日好起来,看来他没有因为悲伤忘了肩上的责任。
这个男人隐忍强大,似乎什么都打不倒他,其实心里是苦的吧。装在他心里的那些责任一层一层把他捆绑,他却没有过一丝不满和埋怨,全部默默吞下。
两日后,骆启霖已能下地行走,披着白色外袍掀开帐帘,一阵强光乍入眼,让他的眼自然的眯了下。
躺在床上这几日,他身心煎熬,度日如年。
重又见到阳光,不但没让他久郁的心明朗起来,倒让他心中的那股沉暗愈加明显。
站到帐外,细碎微温的阳光洒在他几日未见阳光的苍白皮肤上,给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淡黄。
阳光下的他,依然清冷苍白,这浓淡怡人的阳光照暖了些他的皮肤,却没有能让他凉透的心回温。只是让站在阳光下的他更显清冷冰凉。
萧然默默站到他身后:“主子。可好些了?”
他微颔了下首,“这几天长鲁有什么动静?”
“没有。”
骆启霖清冷的勾了下嘴角,“看来你去长鲁办的事起效果了。西门挽清现在应该在等回宫打探的人的消息。”以西门挽清的谨慎,西门无涯突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会贸然撤军,必是要查清楚。
他前些日子差萧然去长鲁的皇城,在民间散布消息,说西门挽清此次必定大胜,这回有了这件大功,长鲁的王位必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