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似乎不是时候,因为公主还被关着,似乎还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栗太妃一厢情愿;不下聘,似乎也不好,栗太妃已经催促,岂不是没有诚意,得罪了公主府事小,与端王结不成亲就是事大了。
郦邑公主的婚事此时就如拉锯般拉扯不停,就连骆启霖都有些怀疑苑苑了,她的胸有成竹到底靠不靠谱。
栗太妃示意王家下聘后的第二天,第一个做决定的不是公主府也不是卿府,而是邹大人府上,听闻邹大人听说公主府催促王家下聘之后,误以为是公主想开了,同意了亲事,所以一气之下写了一封信亲自交予郦邑公主,断绝往日情分,并将当年的一根小牛皮流苏坠子马鞭奉还。
出现这样的局面,骆启霖立刻兴冲冲的来了绛雪宫,苑苑正在吃苹果,膝上摊着一本《杂说》,“皇上怎么来了?”大上午的时候,他可正是忙着呢。
“苑苑,听闻邹冲写了封断情信送到了公主府,你不是想撮合二人,怎么却是恩断义绝了呢?”
看着骆启霖一脸着急,苑苑淡定的收了书,说道:“以往的情分理干净了,才能好好地开始下面的,皇上别急,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怎么能不急!”骆启霖挨着苑苑坐了下来,说道:“现在不只是邹冲要与公主情断,听闻公主拿到信之后对邹冲也失望之极,大病了一场,现在还未痊愈,而且将那定情之物毁掉了,这不就是两人情断的意思吗?”
“当然是,东西可都毁了,换做是谁都是伤心的!”苑苑啧啧了几声说道。
“那怎么行!”骆启霖满脸焦急,“若是郦邑公主许配给王元凤,岂不是遂了端王的意愿!”
“诶!”苑苑靠在榻上淡定的说道:“公主和邹大人情断之后可是说愿意嫁给王元凤了?”
“那倒是没有!”骆启霖叹了口气,“淑慎现在是尚在病中,今天一早栗太妃入宫拜见了皇后,请安时说郦邑公主要养病一些时日,等身子好了自然王家下聘礼订婚!现在便先两相安稳安稳。”
“那不是正好!”苑苑取了一个冬枣喂给了骆启霖,“皇上之前害怕两家仓促之间订婚成了,后来又是公主府着急定亲,现在安稳了,亲事未定下来,岂不是有了转机的喘气机会?”
“可现在郦邑公主与邹冲恩断情绝了!这可如何是好!”
苑苑没忍住笑了出来,拿过小盒子接了骆启霖吐出来的枣核,说道:“男女之情哪能说的那么清,一封信就彻底的断了请,毁了马鞭,就忘了人?如果这感情这么容易断,恐怕也不长久,所以呀,若是真情在,皇上不必担心暂时的置气!”
苑苑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淡然,骆启霖凑近了问道:“两人恩断义绝可是你的主意,故意拖延时间,让栗太妃对淑慎放松警惕?”
苑苑抿嘴一笑,用指尖点了一下骆启霖的额头,说道:“臣妾可没说臣妾只是告诉一对有情人,若要相守必先相离!”
听苑苑这么一说,骆启霖的心里如同秤砣落了地,稳了下来,他捏住了苑苑日渐丰润的下颌,说道:“朕就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恩怨就是与你脱不开干系!”
苑苑拂了骆启霖的手,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说道:“可臣妾记得,方才皇上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皇上可是着急得很,怨怪臣妾没调理好呀,这会儿怎么又变了主意?”
“帝王之心其实能随意看透的,朕方才也是试探罢了!”
苑苑扑哧一笑,瞥了一眼骆启霖,拿了一颗大一点的冬枣塞进了他嘴里,说道:“强词夺理!”
“当日皇贵妃也是帮了不少的忙,若非皇贵妃想要撮合你与邹大人,母妃还是很感激她的,所以入宫之后一定要去请个安!”
“慎儿知道了!”郦邑公主福了福身子答道,其实她入宫的目的看似是要与王家结亲了,与皇后走的近些,也算是有意的靠拢端王,可是实际上郦邑公主入宫就是为了去见烨皇贵妃,其余的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形势还是要走的,郦邑公主自然先去了永延宫给皇后请安,自打她与王元凤的婚事有了眉目后,皇后每次见她都是极其的热情。
淑慎猜的出来,这皇后如今地位还是不稳,为了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她便不断地在端王和皇上只见平衡,这样虽然将自己变得愈发重要,可是却也会让皇上更加的讨厌皇后。
“淑慎给皇后娘娘请安!”郦邑公主行大礼,母妃曾经说过,皇后自打家中出事以来生怕别人看低了她,所以每逢见她必定要礼数周全才是。
“公主何必行此大礼,快起来,赐座!”黄静嘉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郦邑公主看了她一眼,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可真像是当年先帝后宫里的嫔妃们,看来皇后也变得愈发的不讨喜了。
郦邑公主却心里面讨厌不起来黄静嘉,毕竟她便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也不能只怪她自己,如果皇上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如果她不想嫁,当初宰相大人便不让她嫁多好。
“公主今日怎么进宫了?身子可好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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