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泡了一壶清茶坐下闲聊,玉修宫是个清净的好地方,两个人便不谈世间俗事,聊聊佛经也是极好的,孟玉瓒没发现苑苑如此博学,还懂佛经,苑苑也不知道裕昭容不仅是一门心思报仇,还真是研究了不少经书。
“听闻昭容一直在诵《大悲忏悔文》,可有试一试《心经》?”苑苑一曲箫罢,闲聊道。
孟玉瓒摇头,脸上现出哀戚之色,说道:“其实小产之初除了难过伤心并无其他念头,直到请来了超度的尼姑僧侣,听他们诵经,便觉得心里纯净,为了继续超度那个孩子,自此便一直有诵经的习惯,慢慢的也喜欢上了熏香的味道,在外人看来我变成了无欲无求的出家人!”
见她浅淡一笑,苑苑为她斟了杯茶,劝道:“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不能陷于泥淖中不能自拔,不然超度不了他人,也超度不了自己。”
“我一定要报仇!”孟玉瓒眼中的坚定令苑苑惊叹,这种执着的犀利的目光是苑苑如此熟悉的,当初自己面对骆琪琰和齐冰玉时如果有一面镜子,想必她的目光便是如此,恨往往只有报仇后才能恍悟一切皆云烟,所以苑苑不打算劝阻孟玉瓒放弃报仇,而是通过报仇让她彻底的超度了自我。
“如果不是公孙林怂恿兰江月谋害于我,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小产没了,我也不会自此身体受损再也不能生育,现在如同一个废人一般,住在冷宫一样的地方,我一定要报仇,现在兰江月已经被处死,公孙翕和也要血债血偿!”
苑苑没有劝她,因为换做自己也做不到不去报仇,她只希望孟玉瓒几乎干涸的生命里最后不要因为报完仇之后再也没有了念想而彻底的崩塌了。
两人正聊着天,渝龄匆忙的进来,说道:“外面刘牧派来一个小太监,说是要是找叶宝林!”
苑苑知道刘牧不是外人,并没有回避裕昭容,将那小太监带上来后,只见他呼哧带喘的说道:“宝林,皇上去了永延宫,公公说皇上朝上公然显示了对端王的不满!”
苑苑脸上具是惊色,她连忙向裕昭容福了下身子说道:“臣妾先告退!”
说着便向永延宫的方向跑去,一个西北边一个东边,还好苑苑知道沿着桂花林的小路可以节省时间到达永延宫,所以她顾不得影响,一会儿使用轻功,一会儿快跑,撞了几个宫女太监,总算是不管不顾的先于骆启霖到了永延宫宫门外。
一个不小心还扑倒了不少御前仪仗,几个打着仪仗的太监都被连排的撞到了!御前侍卫还以为是刺客,飞出来四五个,将苑苑就地押了起来,跪在地上,刘牧心里头明白,连忙大喊道:“这不是叶宝林么?不是刺客!是叶宝林!”
坐在龙辇上的骆启霖方才受了惊,听了刘牧大喊后,方才起身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看去果然是苑苑,正被按在地上。
“住手!”骆启霖大喊道,下了龙辇上前去,苑苑此时已经跪在地上看着他,“你怎么在这?还这么久跑出来了?”他有些发懵,只见她一脑袋的桂花花瓣,好像是从哪里钻了出来,头发也垂下好几缕,凌乱不堪。
“臣妾……臣妾有急事求见皇上!”苑苑答道。
“急事?”骆启霖眼睛一瞪,“说吧!”
“这不方便,请皇上移驾甄顺斋!”苑苑不想让骆启霖进去,自然随意找借口!
“朕现在要去永延宫,你的事一会儿再说!”骆启霖觉得苑苑莫名其妙的,他找黄静嘉有事情不想耽搁,说着便转身欲走。
“皇上若是现在不去,臣妾就死在陛下的面前!”说着掏出了启霖小匕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启霖小匕极其的锋利,是天下几大利刃之一,所以吹毛即断,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一碰,便出了暗红的血迹来。
“叶苑苑!你这是做什么!”骆启霖吼道,见她脖颈上出了血,连忙说道:“有什么要事,你随朕来,不许瞎闹!”
大闹永延宫外,苑苑成功的没让骆启霖进永延宫,而是去了千秋宫疗伤,骆启霖请了太医来包扎好伤后,眼睛一直瞪瞪得看着苑苑,表情严肃,不大开心!
苑苑朝他咧嘴笑了一下,他更加的生气了,苑苑又笑了一下,伸手去拉他的手,骆启霖却是丝毫没有反应,依旧瞪着她。
“启禀皇上,叶宝林是皮肉伤,还好伤口并不深,只要仔细敷药,再用一些去除疤痕的药物便可恢复如初了!”太医起身禀告,骆启霖抬了抬手,刘牧便带着太医下去了。
“你看你怎么这么的鲁莽!”苑苑恶人先告状,拿了一串葡萄来,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睛睨着他说道。
“朕鲁莽?!”骆启霖火很大,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下颌,问道:“到底是朕鲁莽,还是你鲁莽!”
苑苑知道自己让他很下不来台,可是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咬了咬嘴唇,笑嘻嘻的说道:“好啦!今日算我不对,可你也好不了哪里去!”说着还伸出食指在他的心口窝点了一下。
“你今日为何如此?”骆启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