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居然是攘夷志士吗……松阳在太宰的藏书中见过这个词,似乎是在异常动荡的历史中奋而变革的人呢。
[这样,确实不好办呢。]
桂脑袋放在枕头上,侧着头看他写字,奇道:“伊丽莎白你会用敬语了?”
松阳轻轻拍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好好躺着,别插嘴。他那只小短手写东西不方便,一句话写好长时间才能写出来,一屋子的攘夷志士就互相干瞪眼地等着。
[桂先生有没有信得过的友人,是身在攘夷志士队伍外的呢?]
“啊,有的——”
那个武士话音未落,就听小木屋外一声炮响,伴随着“真选组例行检查!”的吼叫声,半个屋子都被轰飞了。
“伊丽莎白先生,请带着桂先生撤退!”剩余不多的武士们纷纷拔刀,“我们来为你们争取时间,别担心,我们随后也会脱身的!”
听说过新选组还没听过真选组呢,不过估计也是类似警察之类的组织?松阳当即弯身把桂背在背上,砰地踹开窗子跑了。
外面是看上去灰扑扑的古街道,街道两边并不是他认知中的公寓楼和现代便利店,而是看上去很有历史感的横屋和木质建筑。天上还在下雨——说起来,今天的雨似乎从未停过呢,桂先生还在生病,这样下去会不会病情加重呢?
“咳、咳……伊丽莎白,看来这就是我们二人的末路了……变革事业才刚刚开始,我却已经灯尽油枯了,真、真是不甘心啊……”
桂湿淋淋地趴在他背上。他的状况并不好,发烧的热度几乎都能传到松阳身上来了。但是很快地,他又振奋起来,支起上半身挥拳呐喊道:
“风啊!雨啊!来得更猛烈些!希望的种子已经播下啦!江户的黎明不会输给区区一场风雨的啊!!只要能到达公主殿下的城堡,让我马○奥大叔踩爆几万个黏糊糊的恶心蘑菇都不在话下!”
……这孩子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过既然他在这里,就不会让桂有事的。
松阳啪啦啪啦地跑了大半天,见身后已经没有穿着制服的人在追赶了,就找了条僻静的小巷子,把桂放在挡雨的屋檐下。
[桂先生,有没有可以投靠的友人呢?]
桂坐在人家的室外空调机上凝神打坐,打坐到松阳都忍不住想跳起来拍他的时候,才猛地睁开眼睛,道:“有的!几松殿下的拉面店似乎就在这附近。临死前,多少也想再见一次人`妻啊不几松殿下……”
因为桂的通缉犯身份,松阳先用在自动贩卖机底下捡到的10日圆,拜托一个孩子帮他们向几松递了桂写的信。等了大约5分钟左右,拉面店的后门就微微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在门里悄悄对他们招手。
几松是拉面店的老板娘,把他们藏到了拉面店的食材库里,留了套干净衣服后,悄声说:“对不起,我必须留在店内招待客人——”
[请不必过多挂怀我们,能收留我们就已经不胜感激了。]
几松看着木牌愣了愣,转头去问桂:“你家的宠物什么时候开始写敬语了?”
变成伊丽莎白差不多有大半日了,松阳多少也适应了没有手指的小短手和圆滚滚的身材,帮着桂把湿衣服换下来后,又把他湿漉漉的长发用干布裹了两遍,然后重新灌了冷水袋放在他头上。做这些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手里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就像对待一个柔弱的小孩子一样。
桂看起来被伺候得美滋滋的,在食材库干燥的角落里,裹着被子靠坐着,又见到松阳在往湿衣服上穿绳晾挂,突然说:“你不是伊丽莎白吧。”
松阳愣了一下,回过头看他。
“虽然伊丽莎白是我的挚友,但是说到底也是一个长着腿毛的糙汉子,的确不是这样细致矜持的性格。别人可能不会觉察什么,但对于跟伊丽莎白朝夕相处的我而言,这样的变化都不能察觉的话,就枉称朋友一场了。”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啊。松阳掏出小木牌,正打算往上写“其实我是星期二值班的临时工”时,桂咳嗽了两声,道:“这可真是幸会啊。您是伊丽莎白的太太吧。”
松阳:^_^####
桂还在说:“丈夫给令尊办理丧事,却放心不下我这边,所以请您来看顾是吗?哎呀,真的是有劳他费心了。”
[并不是。]
“哈哈哪里。在下虽然才疏学浅,但是鼻子对人`妻感的气味是极端敏锐的。比如说晾晒在阳台的女性衣物,在下只要嗅闻风中的气味,就能分辨出这个家有多少个人`妻、大概都在怎样的年龄。”
……这个人顶着那张正直脸说了些多么变态的话啊。虽然刚刚才从警察手里逃脱,现在打电话报警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