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猫叫得让人心烦。
“等等!”红芷突然喊道。
赛貂蝉回头,红芷道:“今日王爷起先对招财还是很感兴趣,说它是懂音律的。后来它打翻了酒壶,王爷虽然受了惊扰,也还是说了要我好好照看它。妈妈你也知道,瑞王爷是喜欢弄曲听词的人,我怕万一……万一王爷忽然又记得有这么个懂音律的猫呢?”
赛貂蝉迟疑了一会儿,对外面的人道:“把它关起来饿它几天,让它好好长长记性!”
……
“啪”的一声,水云闲被扔到了笼子里,外面落了锁。她起先以为不过是把她关在铁丝笼子里,她用尖牙咬一咬,爪子扒一扒,加上这身娇体软的特性,或许能成功越狱呢。哪知道给她关到了铁皮笼子里,只有头顶留了一条小缝,供她呼吸,她把爪子了都挠秃了也没什么用。
水云闲就这么被关在笼子里饿了一天一夜,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软绵绵地趴在那,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夜里,怡情楼门口聚了一堆人,皆因不让进门而在门口叫骂,赛貂蝉笑吟吟地走出来解释道:“对不住了各位,今儿咱们怡情楼被包场了。奴家只是个开青楼的,有金主要包场,奴家得罪不起,也不敢拒绝不是?诸位今日请回吧,明日尽管来,我赛貂蝉请吃酒!”
这边正解释着,街口一队人拥着一顶八人抬宝盖彩轿正往这边走,侍卫列队在前后,丫鬟走在两侧,四角各垂着银饰彩结,轿子所过之处香远益清。
赛貂蝉笑道:“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回头叫了姑娘们出来,自门口直楼梯口,拉开了排场,喜迎金主。
轿子行至怡情楼前停下,丫鬟上前铺好了彩绣软凳,掀开轿帘,一位身着雪青碧云锦衫,手持一把折扇的男子走了下来。
赛貂蝉一声令下,领着一排排穿红带金的姑娘齐齐拜下:“恭迎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姑娘们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街道,这是赛貂蝉提前交代过的,王爷亲自来青楼,这可是开朝以来第一例,这等殊荣怎能不让人知道?不肖几刻钟,远近几条街的人就都会知道,瑞王爷来她怡情楼了!
赛貂蝉刚想凑上前去领路,被瑞王爷身边的侍卫给挡在了一边,她只好离得远远地,笑眯眯地把瑞王往里面让:“王爷,这边请。”
侍卫们留了一半再门口守着,其余人跟着进了怡情楼,门口那群嫖客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走了,要么转战别家,要么就直接回家了。
这群人虽不敢明言,暗地里也是议论纷纷。
有两位在怡情楼碰了一鼻子灰的嫖友,转去了别家青楼,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谈论起来怡情楼的事情来了。座中一位言道:“这瑞王爷家里养的歌妓各个貌美如仙,为何还要来怡情楼?”
另一位嘿嘿笑了两声,回道:“这你有所不知,这家里的花儿总是没有外面的香,瑞王爷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要是家里有三十位貌美如花的歌妓,我宁愿日日夜夜待在温柔乡里不出来,满京城的青楼,我都不会去看一眼。”
“待你家里真有了再说吧!”
……
怡情楼内,瑞王被请到了红芷的屋内,整个怡情楼就只有红芷的屋最大,布置也是最好的,也只有红芷的屋才配招待瑞王。
屋内除了红芷,赛貂蝉把“怡情四美”——春花、秋月、夏香、冬梅,也带了进来,满面堆笑地向瑞王介绍道:“这四位是我们怡情楼的镇店之宝,王爷要是喜欢,就都留下?”
瑞王摆了摆手,身旁的丫鬟便上前道:“这四位我们王爷都不喜欢,让她们退下吧。”
赛貂蝉连忙点头哈腰,把四美往外推:“是是是,这四美是俗了点,入不了王爷的眼,那就……只留红芷在这伺候着?”
红芷低头含笑,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多说什么。
丫鬟们从自己带的茶盒中挑了茶叶,用从王府带来的烟纱白月瓷茶壶沏好茶,呈到了瑞王面前。
红芷看瑞王没有用她精心准备的云纱瓷壶,眸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赛貂蝉脸上堆着笑,笑得脸都快僵了,还没等到瑞王的吩咐,也不知是出去的好,还是留着的好。
一直等到瑞王一杯茶饮尽,才淡淡开口道:“都出去吧。”
赛貂蝉一时没听明白:“那红芷……”
瑞王身旁的丫鬟道:“王爷说了都出去,没听明白吗?”
赛貂蝉一头雾水,这王爷明明包了场,却连一个姑娘都不留,难道只是突然来了闲心,想到青楼来,喝一口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茶?
红芷听得要让她也出去,笑容僵在了脸上。
赛貂蝉猜不透王爷的想法,却也不敢违逆,只得牵了红芷往外走。
刚行至门口,忽听瑞王道:“那只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