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
房间灯光昏暗,低气压像是地下室,唯一刺目光源,是正前方的屏幕,足足二十英寸,正在放映的片段,名为“受害人生命中最后阶段”——
金属担架床车,冰冷无一丝温度,苏韵“躺”在那里,瑟瑟发抖,却动弹不得,犹如待宰羔羊。
她看不见男人下一步举动,只能听见金属器物不断发出碰撞声,心中恐惧无形中被放大。
由始至终,男人的脸没出现在镜头里,双手动作熟练灵活像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细致认真,替苏韵清理双足伤口。
由死到生,由生到死,苏韵生命最后一天,体会到无数次的生死边缘。
终于,她血肉模糊的双脚被处理好,男人放下镊子,将盘子里器具逐一摆好,确认间隔距离保持一致,然后静静看她。
虽为旁观者,少女眼球仿佛被黏在屏幕上,屏住呼吸,等待下一帧画面,额头浸出一滴滴冷汗,反应竟然同镜头里的苏韵,出奇一致。
下一秒,尖锐刀锋刺入苏韵颈部皮肉,鲜血喷涌而出,霎时间,整个画面被血色浸染。
少女猛地被惊醒,拼命扯拽左手腕上的铁链,惊惧到极致,不敢继续在原地停留哪怕一秒。
那张脸,稚气未脱,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垂下来,被汗液黏在脸上,还是掩不住她眼底的恐惧。
被铁链困住的少女,是肖若。
*
书房。
男人在显示屏前观察肖若刚刚的反应。
不应该只有害怕,和他预想中,相差甚远。
于是,第二部“影片”立即上映,比计划档期提前,没任何中场休息时间给肖若。
这一次,主角是唐姗。
男人不再关注显示屏,转身入厨房,时针与分针呈180°角度,正好是下午六点整。
下厨是他第二大兴趣,其实他厨艺不算好,单纯出于喜好罢了。
水龙头下,男人反复揉搓双手,足足一分钟之后,仔细擦干双手,开始准备工作。
*
第二段视频结尾,唐姗被凶手割开喉咙,衣服被粗鲁撕扯开,身体以最原始状态呈现在镜头前。
临死那一刻,被凶手没收全部尊严。
肖若死死盯住屏幕,铁链困住她身体,屏幕困住她精神。
右手用力按住胸口,她仰头大口呼吸,拼命想从低气压中获得一点氧气,维持最后阶段生命。
可她不知道,每一次呼吸,到底更接近生,还是死。
被铁链困住的左手无可抑制颤抖,扯动沉重铁链发出“哗啦啦”声响,像垂死困兽发出最后哀鸣。
肖若拼命想活,她同心肌炎和眼下情形奋力抗争,大脑其实早已停止思考,只剩生存本能在死撑。
“看完了?轮到你自己。”
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中低音,音量不高,语气平和,“房间门口有定时炸弹,还剩八分钟引爆,好好想想,怎么能离开。”
“对了,”他好意提醒一句,“给你留了手锯,在你后面伸手就能够到,别想锯断铁链,你时间不够。”
别想锯断铁链,时间不够。
肖若还能锯的,只剩自己的左手。
要她在八分钟之内,活生生锯断自己的左手?就算她真做了,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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