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雨不停歇。
耳边是窗外“唰唰”的雨声,是隐忍的雷声,是程聿舟暧昧撩人的呼吸声。
预想之中的疼痛,让顾久锁紧眉心,指甲在他背后留下一道道抓痕。
红痕触目惊心,抓破他背上雄鹰断翅,仿佛要透过他背后结实肌理、断翅纹身,渗进他的皮肤,在他心脏上也留下印记。
程聿舟背上另一侧纹身,随着他的动作,雄鹰振翅,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骨而出。
“小九,”他一双眉眼深邃动人,眼里倒影满满是她,“看着我。”
他吻她,从她侧脸至脖颈。
然后,再度去看她的眼睛。
顾久以前喜欢撩他,可是回回到了床上却不愿看他,好似将他作为代替,又或者,只是忍耐整个过程。
明明,是她先伸出手,将他拖入地狱,让他贪念愈深;可下一秒,她脱身而出,冷眼旁观。
好似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程聿舟,”顾久吻他的耳廓,仰着头想说什么,整个人却几近虚脱,破碎的字音,被他的喘息声、还有窗外的雨声吞没。
大雨掩藏一夜暧昧,各人心事,无从知晓。
夜深,顾久突然想起什么,看着一地衣衫,随手捡起他的衬衫套在身上,宽大男士衬衫将她身形衬得纤瘦,露出一双长腿,白皙匀称。
“我打个电话。”她弯腰,从床头拿走他的手机。
身后,程聿舟没有出声,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顾久,穿他的衬衫、用他的手机。
在他的家里。
*
周岳的坦白,来得出乎意料。
伴郎团里,唯有他同陆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也是因为他,邓仲明才攒成了伴郎团的局、叶信辉才几乎做到毫无破绽杀掉陆凯。
只能叹一句,人心不古、世事无常。
阮夏对满口谎言又反复无常的周岳,早已经没了耐心,即便对方主动坦白,他口供里的水分有多少,仍然有待查证。
“那就先说说,为什么……”
眼前一切,逐渐褪色,大脑一阵钝痛,周岳双目再度睁开时,眼前出现的,是那天看守所里,程聿舟的脸。
“5月30号陆凯被害那晚,邓仲明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这是程聿舟第二次挑眉,已经收了那副散漫姿态。
周岳缓缓低下头,交握的双手抬起,紧捂额头,好半晌,才放下手。
“二哥当时已经对叶信辉和周梓苑的关系起了疑心,那天晚上,是二哥特意把叶信辉叫到婚宴酒店。”
第二天,婚礼宴会厅,程聿舟在红毯下发现的血迹,正是当晚陆凯留下的。
“那晚九点多,叶信辉和邓仲明架着昏迷的二哥离开酒店,为免有人怀疑,邓仲明故意对着二哥叫吴智的名字。”
这是第一步,以虚代实,成功脱身。
“当时开车的是我,二哥他那天晚上……”
周岳合拢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胳膊、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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