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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一白,惊慌道:“你快还给我!”
李润似大权在握,“郡主为何这般激动,莫非这里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快把它还给我。”藏在锦被下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受疼落泪,叫赵玉卿的神情看起来多了几分真切。
“到底有没有藏着东西,翻翻不就清楚了吗?”
李润找到那被折好的一页,取出书签,看见的字,自信的笑了笑,“郡主,你告诉我这个字,念什么?”
“我…我不认识。”赵玉卿歪过头,不敢看他。
“郡主何必这般自谦?既然郡主不愿意,那我念好了。”
李润开了口,念的却不是牙签上的字,而是被折的那一页上的诗。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别,别念了,求求你。”赵玉卿哀求他。
“那你念给我听。”
李润身材高大,便是坐着也比赵玉卿高出一个头,他看着她时,视线是俯视的,极具压迫性。
赵玉卿闭上眼睛,念道:“润。”
“我在。”
李润突然反手抓紧她,语气迫切,“郡主,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听他这般问,赵玉卿全身僵硬,“你…你怎么会知道?”
得到肯定,李润大喜,“我早就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了我吗?傻丫头。”
他伸手就要来捏赵玉卿的鼻子。
赵玉卿忙躲过,又怕李润生疑,便故作委屈道:“鼻子捏塌了,可就丑丑的,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李润失笑,“我负责。”
“当真?”赵玉卿问他。
李润却又沉默了,只能心虚的笑笑。
呵,这个坏男人,自私又怯弱。
等她达成目的后,定然也要将这男人一脚踢开。
李润扳正她的身子,正色道:“郡主,既然你对我有意,为何又跟那陈醉牵扯不清?为何还愿意与他结成亲事?莫非,郡主本就是那等玩弄感情三心二意之人?”
这个男人,明明自己就是脚踩两只船,却不允许别的女人与旁人暧·昧?真是双标狗。
但这话她是绝不能说的,不然方才做的戏就白费了。
她甩开李润的手,握成拳头,如雨点一般狠狠地砸落在李润的肩头上。
虽然赵玉卿身形看着娇·小,可这力道却不小,小拳头砸得李润十分疼痛。
李润一把推开赵玉卿,怒道:“你疯了不成!打我做什么?”
赵玉卿无力放下拳头,泪水涟涟,悲泣道:“都怪你,都怪你?”
“郡主,我何时招惹你了,让你这般厌恶我?”
赵玉卿看着他,一脸绝望。
“是啊,是我错了,是我的错。你没有错,不,你有错,你的错误就是太迷人,将我迷得失了三魂七魄。”
你的错,就是太迷人?
郡主是糊涂了不成,怎么说出这般不三不四的话?但这话听着还是叫人很愉悦的。
李润没了先前那般生气,便又拿出耐心来哄赵玉卿,“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一起解决。”
赵玉卿摇了摇头,“没用的,不可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陈醉,即便知道他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以后,我还愿意嫁给他啊吗?”
“为什么?”
“因为,除了嫁给你,我嫁给谁都一样,都不会幸福的。”
李润当即就懵了。
他何德何能,竟得到郡主这般爱重?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佟嫣然青梅竹马,我知道你们是两情相悦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想嫁给你。若我向舅舅讨一个赐婚的圣旨,我们也能在一起。可是,可是你那么喜欢她,不能和她在一起,你一定不会幸福的。你不幸福,我就不幸福。同样,你的幸福就是
我的幸福。”
赵玉卿边说边哭,“况且…况且,我只要嫁给了陈醉,我就会努力当一个好的妻子,会渐渐的忘记你,忘记痛苦,说不定会慢慢接受陈醉呢…”
“不,我不许!”李润捂住赵玉卿的嘴,“我不许你忘了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杀死自己的感情,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冷酷更无情的人吗?”
“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为爱疯狂,作出伤害大家的事情。”
“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
***
……
“佟丫头可算找了门好亲事,世子对你呵护有加,就连侯夫人也是盼着你早些嫁过去呢,上次打叶子牌时她还跟本宫抱怨,说侯府的庶务多,都打理不过来了,等世子妃嫁过去,她就立马将中馈之权交出去。”
这可不是好事嘛,多少刚嫁人的小媳妇在娘家那是千娇百宠,嫁人了就得伺候公婆,每月领着一点微薄的例银,扣扣索索的过日子。佟丫头却是不同了,老封君和侯夫人都是爱护小辈的,对权利也不热衷,佟丫头一旦嫁过去就执掌中馈,好不威风。
清河是打心眼羡慕佟嫣然的。
这丫头跟李润一块长大,两人从小就要好,等到长大一点开了情窦,便将彼此定下了。有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陪着度过一生,真是极好。
可她的宝贝闺女,年少轻狂不懂事,早前名声不怎么好,好儿郎并不愿意娶长乐。毕竟,娶一个祖宗回去伺候就已经够闹心的了,谁还想娶一个爱折腾爱闹事的祖宗?
李静见清河面露愁色,安抚道:“公主不必担忧,郡主身份贵重,貌美乖巧,早晚会觅得佳婿的。眼下只是缘分还未到而已。”
佟嫣然想起先前听到的那个传闻,不禁提议道:“听说郡主前阵子救了西宁侯家的公子,可是有这回事?其实依嫣然看,陈醉陈公子也是个好的人选。”
“哦,是吗,他是个怎样的人?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佟嫣然展颜一笑,“陈醉是李润的同窗,是万中无一的神童,才智过人,世子哥哥常跟我提起他,久而久之我对他便有了些认识。”
“陈公子是西宁侯府上唯一的公子,虽然是庶出,却是一直记在侯夫人的名下,由侯府老太君养大的,说是嫡子也差不多了。
陈公子今年也才十五岁呢,十分聪慧,在书院和世子一同在甲班。若不是学堂的先生说他年龄小,拦着不让他参加科举考试,兴许他如今也是位探花公了。”
才十五岁呢,性子却是浮,合该沉淀下的。不过能当探花郎的都是美男子,可见陈醉也是个美男子。
“那他可有什么缺点?”清河追问道。
她有些意动。
“若非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他孤僻了,一向我行我素,为这书院里还有人说他恃才傲物呢。另外,他还有一个特殊爱好,便是洁癖,十分爱干净,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不碍事,不碍事。”
这西宁侯府上的公子却是还算不错,等她有空了再去看看,清河如是想。
“在佟丫头眼里,这世上估计也就李世子称得上好男人了。”
“咦,说起我哥,怎么还没回来?可是出了什么状况?”李静站起身朝外面张望。
佟嫣然拉住她,“我们去找好看吧。”
“好。”
……
李润温柔的安慰着赵玉卿,粗粝的手指擦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满目都是心疼,“以后不要再同我开玩笑了,我年级比你大,禁不住这样的刺激。答应我,不要伤害你自己,好吗?
“哐当~”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影站在门前,挡住阳光。
赵思远推开门看见屋内相处亲密的两人,惊怒交加。
“你们,在干什么?”
李润回过头,见来人是赵思远,松了一口气。
他扬了扬手上的书,“我们在看书啊。”
“你以为我会信吗?”
赵思远神色冷淡,快步上前,冲着李润的脸,抡起拳头砸了下去。
李润捂住肿疼的鼻子,“思远兄,你听我解释!”
赵思远可不听,手上的拳头不停歇,直到手酸后才将他丢开,冷声道:“解释?你还是留着给佟大小姐说吧。”
“嫣然?”
李润偏头,发现在门口处还有一人,正是佟嫣然。
佟嫣然从来都没到她会看见这样的一幕,她心爱的未婚夫坐在别的女人手上,温柔抚慰,笑意缱倦。
“嫣然,你听我解释!”